林丰从天枳府出来,带了护卫队,沿着官道往西南方向奔去。
他的目的地是京西府城。
有些事是无法躲避的,有些人也是必须去面对的。
比如说,大宗的皇帝赵震,就住在京西府城内。
京西府又是林丰辖下的镇西八府之一,大宗皇宫内上千人,再加上亲卫营近两万人马。
那么多人,得白白吃掉多少粮食?
还得是上等粮。
蔬菜猪肉家禽鸡蛋等等,人吃马嚼的,消耗太大。
这笔钱该从哪里出呢?
没有林丰,谁也不敢乱拨付银两。
管库本来就不富裕,官府又不能过分地从百姓口里抢食,这可难住了京西知府吴若凛。
他已经给文程写了好几次公函,请示如何处理当前的难题。
文程也无法可施,只得上报林丰。
林丰琢磨这事也好久了,就想着给他们安排点事干,不能白吃白喝。
虽然镇西八府很是富裕,可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会让别人说闲话的。
当然,作为大宗皇帝,说闲话的人很少,也没人会去攀比。
林丰的脑子里有些乱,这些王公贵族,平日只会做官,哪里会干别的事。
仗打不了,地也耕种不了。
能干点啥呢?
天枳府距离京西府七百多里路,林丰等人在第二天下午,就来到了京西府城下。
京西府驻军守将是谢重,林丰之前的护卫队长,跟林丰很是熟悉,早早地在城外十里处接着了。
两人聊着天,慢慢往城门行进。
知府吴若凛也迎到了城门外,躬身施礼。
林丰来京西府的消息,只传达到了他们两人,其他人不知,所以出城迎接的也只有京西府一文一武两个最高官员。
林丰进了府衙,并不急着去见赵震。
一行人来到府衙门口,却见有许多百姓,跪在衙门大门口,许多衙役捕快正在驱赶,却没啥效果。
四五十个老弱妇孺,动手也不是,不动手又不走,让这些衙役捕快很是为难。
眼见林丰的马队已经到了眼前,他们只能无奈地站到一旁,躬身等待上决。
林丰皱眉看着这一场景。
吴知府连忙道:“将军,咱可从侧门进入。”
林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是你知府的办事态度?”
吴知府苦笑道:“将军,处置不了啊,您先了解一下情况,此事有内情。”
林丰点头,知道此事不简单,便跟了吴知府走向府衙侧门。
他确实想了解一下京西府近况,以及京西府的发展态势。
众人在府衙内坐定,吴若凛不敢耽误,立刻开始介绍情况。
赵圭的一万八千亲卫营,被安排在了城外驻扎,城内因京都城搬迁,已经人满为患了。
根本住不下更多的军队。
为了给皇上腾出更多的地方,吴知府还将一部分从京都城迁移过来的百姓,再次用船,运到三江府去。
还有好多原住民,被迁移到了附近的县城,为此,官府还补贴了不少银两。
就算如此,皇宫内住习惯了的人,仍然很不满意。
在京都城习惯了皇权最高,任何从宫内出来的人,不论是宫女还是太监,甚至一般护卫和干杂活的下人。
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到哪儿都需要特权,特殊对待。
眼下,这么一千多皇宫出来的人,包括皇亲国戚,搅扰得整个京西府城内,十分不安。
百姓怨声载道,官府诚惶诚恐。
许多明文规定的章程,都被打乱,官府也无法执行下去。
吴若凛是大宗进士出身,自然奉皇家权力为最高,没有林丰在,他也无法处置这些皇帝身边的人。
府衙前的百姓,便是一例。
几个住在外面的宫内太监,在酒楼吃醉了酒,仗着自己的身份,想吃霸王餐。
酒楼老板哪里会依,眼下是京西府,法治社会,怎可由着他们乱来。
谁知,上前阻止的酒楼老板和两个伙计,被七八个太监一顿暴揍。
本来这几个太监在宫内地位不低,平日里好吃好喝,住得也好,待遇更是高出其他太监宫女很多。
可是,自从撤离皇宫,吃住都差了太多,也没了月米,公费钱,更别提恩加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