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着,如同没头苍蝇般乱窜,寻找掩体,或者试图拔出武器反击。
混乱中,又是一声轻响。
一个刚躲到柱子后的汉子,额头突兀地出现一个血洞,身体靠着柱子滑落。
“啊——!”一个心理崩溃的家伙受不了这种无声的屠杀,狂叫着挥舞着匕首冲向门口。
刚冲到门口,身体猛地一颤,胸口炸开碗口大的血洞,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带得倒飞回来,撞在墙壁上,留下一片刺目的猩红。
“出来!给老子滚出来!”屠夫躲在桌子后面,汗水浸透了后背,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手里的短斧胡乱挥舞,“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有种跟老子……”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一道冰冷的身影,如同从凝固的黑暗中析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藏身的木桌正前方。
距离不足五步。
一身黑衣,仿佛本身就是夜色的一部分。
手里没有武器,只有一滴粘稠的血珠,正顺着他垂下的食指指尖,缓缓滑落,滴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李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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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失手了?”角落里,一个干瘦如猴、眼神飘忽的汉子小声嘀咕,他是负责外围情报的“老鼠”。
“放屁!”屠夫猛地转身,恶狠狠地盯着他,“鬼影大人是神忍!怎么可能失手?肯定是得手后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再等等!”
“等不了了。”那个穿着长衫的“书生”突然开口,声音阴柔,“这几天风声不对。天将阁的‘夜枭’像疯狗一样在到处嗅,我们的几个外围点今天下午全被端了,一个活口没留。战神殿的铁甲卫也开始频繁调动……像是拉网。”
他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眼神锐利,“我有种预感,我们暴露了。”
这话像一颗冰弹砸进油锅,房间里瞬间炸开了锅。
“暴露?怎么可能!”
“我们藏得这么深!”
“书生你别危耸听!”
“都闭嘴!”屠夫一声低吼,镇住了场面,他脸上横肉抽搐,眼神也变得惊疑不定,“书生,你确定?”
“七成把握。”书生语气凝重,“天将阁的鼻子,比狗还灵。特别是……那个李辰安回来后。”
“李辰安……”屠夫咀嚼着这个名字,脸上横肉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这个名字,在黑龙会内部是禁忌,代表着绝对的死亡和不可战胜的恐惧。“难道……鬼影大人真栽在他手里了?”
李辰安这个名字在东瀛还是挺有名的,毕竟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毒藤一样疯狂缠绕住屠夫的心脏。恐惧瞬间压倒了侥幸。
“撤!”他当机立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立刻!分散撤出夏都!老地方汇合!包裹带上!快!”
命令一下,房间里的人如同惊弓之鸟,立刻动了起来。压抑的喘息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交织。
几个人扑向角落,手忙脚乱地去抓那些沉重的包裹。
就在一个壮汉的手即将碰到包裹的刹那——
噗嗤!
一声轻响,如同熟透的西瓜被戳破。
那壮汉的动作猛地僵住,脸上的凶狠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的空洞。
一道细细的血线,从他眉心正中缓缓渗出。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庞大的身躯就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向前扑倒,“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眉心那个小小的红点,成了他生命最后的印记。
死寂!
绝对的死寂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所有人都僵在原地,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冻结!他们根本没看到攻击从哪里来!
“谁?!”屠夫反应最快,惊骇欲绝地嘶吼一声,反手就从后腰拔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短柄手斧,全身肌肉贲张,眼睛死死扫视着黑暗的窗外和门口。
噗嗤!噗嗤!噗嗤!
回答他的,是连续三声同样轻微、同样致命的轻响。
站在窗边的一个汉子,脖子侧面突然爆开一朵血花,哼都没哼就歪倒在地;另一个刚摸到包裹的,后心被洞穿,身体抽搐着倒下;还有一个反应稍快想往桌子下钻的,刚弯下腰,太阳穴就猛地炸开,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快!快到超越了他们视觉捕捉的极限!狠!狠到一击毙命,绝无活口!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