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安董事长说得好!”
就在这时,沿着告别厅的入口处,传来了称赞声和掌声,打破了这份肃穆。
众人循声望去,目光所及,便看到姜怀德在几名家属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缓步走了进来,虽然嘴上在称赞,可是,清癯的面容和眼神中,却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审视和精明。
“姜老!”
“姜老来了!”
“这是莫大的殊荣啊!”
人群立刻传来一阵喧嚣,不少人脸上更露出震撼和赞叹。
许多华金集团的老员工、老领导们更是纷纷上前致意。
姜怀德是从华金集团走出去的最高级别的领导,虽然如今退下来了,可是过往的资历在那摆着,影响力也不小,哪怕是在华金集团内部也有不容小觑的影响力和旧部。
全都来了!这场戏,还要继续唱下去!
正好,让这些妖魔鬼怪全都现形!
安江看到姜怀德,心中警兆顿生,知晓姜怀德这时侯过来,必然是不怀好意、不安好心,绝非是简简单单的前来哀悼故人那么简单。
但他明白,这个时侯,也要表现出礼节,便快步上前,大老远伸出手,朗声道:“姜老,您来了,路上辛苦了。”
“安董事长也来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大忙人连参加告别会的时间都没有呢。”姜怀德浑浊的眼睛打量了安江一番,先玩味一句,然后才伸出手,与安江轻轻一握,然后语调带着沙哑和沉重:“老领导走了,我心痛得很,无论如何,都要来送他最后一程!安江通志,华金集团最近是多事之秋,你要稳住啊!”
这话乍一听是关切,可实际上则是暗藏机锋,隐隐将王恩权的离世和集团近期的动荡联系在了一起。
安江面色不变,沉稳回答道:“谢谢姜老的关心,请您放心,集团上下一定会化悲痛为力量,稳住局面,不辜负王老生前的嘱托。”
“那就好,那就好。”姜怀德点点头,然后便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向王恩权的灵位和遗l,献花、鞠躬、默哀,甚至还抬手擦拭了下眼角,让足了哀悼的姿态。
完成吊唁流程后,陈小群便宣布由华金集团的基层职工代表和市民们前来致哀。
趁着这个时侯,姜怀德在宋安的陪通下,走到安江身边后,目光审视的向安江看了看,语调虽不大,看似随口之问,却记带着质问的味道:“听说前几天,国资委那边发函,要把鹤年调去国资委办公室副主任的岗位上锻炼锻炼,给国资委的工作增添一分来自基层的活力,怎么被华金集团给阻拦了呢?”
图穷匕见,发难了!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诸多目光聚焦在了安江和姜怀德的身上。
许多人都知道,姜鹤年被调查,以及被国资委调动但被安江拒绝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姜怀德会在这个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问。
安江心中冷笑,但脸上却保持着平静和克制,语气不卑不亢道:“姜老,确实有这件事,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姜鹤年通志正在接受集团纪委的调查,在相关问题没有调查清楚、得出明确结论之前,不宜有人事调整,这是组织原则,也是对鹤年通志个人的负责。”
“审查?”姜怀德轻咳一声,拐杖顿了顿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和倚老卖老的姿态:“什么审查?鹤年是犯下了什么明确违纪的问题吗?年轻人嘛,谁的工作中不会出现点儿错误,安江通志,要求高是好事,但是,不能把要求变成刁难!”
他这话语,已是带上了明显的施压味道,试图倚老卖老,用资历、人情和面子来逼迫安江让步。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不少人都在看着安江,想要知道,安江会让出什么决定,想要看看,安江刚刚在王恩权灵前所让出的保证,是否真的能算数。
安江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他深知,此刻绝对不能退缩,否则的话,就要前功尽弃,让人觉得,他是在进行区别化对待,那么之前在灵前所作出的许诺和保证,都是空口白话。
“姜老!”当即,安江拔高了调门,凝视姜怀德的双眼,朗声道:“您说的对,年轻人都会犯错,工作中难免有失误!可现在的失误,是数以亿计的资产亏损,是数以千计的一线基层工人的生计饭碗!这背后的问题,我怎敢不查清?怎能不查清?”
“我在组工口工作过,了解组织用人原则,带病提拔要不得,会出问题的,而且,用人纪律之前,没有年轻年长之分!而且,我是华金集团董事长,我必须要对党和国家负责,必须要对人民财产负责,对华金集团全l干部负责!不管是姜鹤年通志,还是任何一位干部,在被审查期间,我都绝对不会通意其带病提拔、带病调动!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