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
他总算挖到了属于他的金矿。
而时安柔从未有一日懈怠,早晚必默念一遍,“求惠正皇太后保佑我一生幸福平安。”
后来,她改成了,“求惠正皇太后保佑我们一生幸福平安。”
值得一提的是,岑澈临终前做了一个梦,梦到羽帝登基,他成了羽帝的小跟班。
羽帝对旧臣和皇子都算得上大度,没迁怒他们。可他心里还藏着对羽帝的恨。恨羽帝没死,死的是他四哥。
他把这份心思掩藏得很好,得到了羽帝的信任。
日复一日中,他等来了机会。他想毒死羽帝,为四哥报仇。
可他还没动手,大哥岑济就先下手了。
羽帝中毒后,竟然把皇位传给了他,是为宸帝。
他明知那毒是岑济下的。而他压着不说。
后来他才知,除了岑济给羽帝下了毒,北翼也给羽帝下了毒……呵,羽帝还真是遭人恨呢。
岑澈终于放下了心结。
回光返照时,他看见时安柔哭成了泪人。
她满脸皱纹,无比悲痛,“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岑澈拉着她的手,沙哑着嗓音说,“下辈子,我会早点来找你。你不许先喜欢别人啊,我的傻姑娘!”
时安柔流着泪答应着,忽然双手合十,念念有词,“求惠正皇太后保佑我们来生再遇!求……”
她没求完,忽然趴倒在他床边,再没起来。
随后,岑澈握着妻子的手,也闭上了眼睛。
夫妻携手再远行。
他们共同经营的财富,一半捐给了梁国的慈幼院,一半捐给了北翼的慈幼院。
大善人的名字是:谢玉,时安柔。
行善事,求来生再遇。
岑澈:傻姑娘,你一定要等我!
时安柔:锦王!晋王!我下辈子得多读书,才能分清这两个字啊!错了,是我搞错了!如果有来生,我第一件事是抱紧惠正皇太后的大腿,再不瞎折腾;第二件事就是去找你。我要用健康干净的身体,为你生个可爱的孩子……
b
他放下空杯,目光落在面前的姑娘身上。
细细端详之下,时安柔绝非他生平所见颜色最盛的那一个。
若论倾国倾城,当属红鹊那惊鸿一瞥的绝色。
她也并非他见识过最机敏慧黠的女子。
论起心思玲珑、算无遗策,时安夏才是个中翘楚。
然唯独在时安柔身边,在这间或许并不华美却处处透着安稳气息的屋子里,岑澈漂泊了半生的心,竟奇异地沉静下来。
如同她给他的所谓毒药,安神,治愈,平静。
不必刻意风流,无需伪装洒脱,甚至能容忍偶尔的笨拙与失意。
仿佛倦鸟归林,游子还乡,一种难以喻的踏实与安宁。
原来她是这茫茫人世间,唯一让他觉得可以卸下所有防备,寻得一丝“归处”的人。
岑澈漂泊半生,所求的,也不过一个安稳的家,“咱俩搭个伙,起码我能替你挡挡煞。你只要管我一日三餐,外加你那个特制的‘毒药’就行。”
时安柔看着长相出色的男子,要说不心动肯定是骗人的。可她已经不是以前那等头脑发热的人,“路引也给你了,我已经没什么可让你图的。”
岑澈点点头,“是,你的确没什么可让我图的了。所以你要跟我搭伙过日子吗?”
在郑校尉请媒婆正式上门提亲前,岑澈也正式成了时安柔的上门赘婿。
夫妻俩膝下无子,却手握泼天富贵,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赛神仙。
岑澈被一地一城拘怕了。于是,他带着时安柔开启了纵情山水的生涯。
夫妻二人斥巨资购下一艘雕梁画栋、气派非凡的楼船,命名“宸汀号”。
这艘船,既是他们的移动华宅,也是行商天下的旗舰。
楼船顺流而下,扬帆启航。
他们或并肩立于船头,看尽两岸烟霞、海上明月;或泊岸停驻,深入市井巷陌,看那人间烟火。
偶尔时安柔用红泥小炉烹着香茗,岑澈则对着账册盘算新的商机。
沿途的奇珍异宝、特色物产,皆为他们囊中生意。丝绸换香料,瓷器易宝石,银钱如流水般淌入,又化作新的见闻与欢笑。
踏遍千山万水,生意也如藤蔓般顺着江河湖海,悄然蔓延至天涯海角。
以四海为家,以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