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归一抬手打断道:“别翻那些旧账了,芷渝我不想提,还是说说白禹吧。”
温惜梅压下火气,重新坐回原位道:“你说吧,我听着。”
“嘴巴干,说不出来话。”白归一战术后仰,目光落在空掉的茶杯上。
温惜梅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拿起茶壶,帮其把茶水倒上。
白归一喝了半杯茶水,这才开口道:“对白禹,我其实一直都很矛盾。”
“白禹会进到白家,是因为我们听了虞博远的话,让他替女儿挡灾。”
“从这一点来说,我们对他无疑是有亏欠的。”
温惜梅没有反驳这种说法,她的内心也存在歉疚。
也正是因为怀着这份歉究,白禹进到白家后,她才对白禹处处关照,很多时候甚至比对女儿还要好一些。
白归一继续说道:“不管是出于心里的愧疚还是其它,最开始白禹进到咱们家的时候,我确实有用心培养他。”
“白家家大业大,哪怕我不会让他继承白家,随便分出一部分产业给他打理,也足够他一生富足。”
“我规划的很仔细,白禹的表现也让我满意。”
“可惜,计划终究敢不上变化又或者说,有些事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温惜梅蹙起眉头道:“别打哑谜,你直说发生什么变化了?”
白归一回道:“这得从白禹瞒着我,悄悄找他的亲生父母说起。”
“这”温惜梅确实不知道这件事,但还是给出中肯的评判道:“白禹找他的亲生父母,也不能算错。”
水有源,树有根。
白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对亲生父母有执念,属于人之常情。
“确实不能算错,甚至我还很欣慰。”白归一轻笑一声,笑声里却带有讽刺。
略作停顿,他继续说道:“得知白禹暗中寻找他的亲生父母,我并没有阻拦,还让人帮着一起找。”
“后来找到了吗?”温惜梅问道。
“找到了。”白归一颔首回道:“白禹找到亲生父母之后,就把他父母一家人全都接走了。”
“我本以为,白禹是要把他的家人藏起来,让家人好好享福,也就没再继续查下去。”
“可没想到的是,没过多长时间,陶源找到我,跟我说,白禹把他亲生父母一家囚禁起来,用各种酷刑折磨。”
温惜梅眼中满是惊诧,忍不住开口道:“这不可能吧?”
白归一平静道:“我当时得到消息的时候,也跟你一样觉得不可能。”
“白禹虽说不是我亲生的,可毕竟是我看着长起来的,我自觉对他有充分的了解。”
“可事实证明,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的演技很不错,让你我始终没能看到他隐藏起来的那一面。”
“等等等等!”温惜梅抬手叫停,眉心像是起了个肉疙瘩。
白归一所说的话,信息量倒是不大,但冲击力却一点不小。
哪怕温惜梅已经有心理准备,白禹这个养子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可听到白禹囚禁亲生父母一家,并施以酷刑折磨,还是让她不敢相信。
待到情绪平复下去,温惜梅问道:“如果按你的说法,白禹应该会做的很隐蔽,不会轻易让人发现才对。”
“陶源跟他又没有多少交集,怎么就能知道他做的事?”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