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尘眉头微蹙。他没想到加入守卫司需要立下如此重誓,而宋珏之前并未提及此事。
“林萱,上前宣誓。”李铁继续点名。
佩刀女子上前,通样跪地立誓,获得了血誓纹。
轮到楚尘时,厅内气氛明显变得紧张起来。不少执事交头接耳,目光在他和台上的李铁之间来回游移。
“楚尘。”
李铁的声音带着一丝审视。
楚尘稳步上前,却没有立刻跪下。他抬头直视李铁:“请问司长,这血誓是否所有守卫司成员都需立下?包括宋司长?”
厅内一片哗然。
李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很快就开口说道:“宋司长当年自然立过血誓。怎么,楚执事对此有异议?”
“在下只是好奇。”
楚尘平静道,“既然这是司规,我自当遵从。”
他单膝跪地,右手按在左胸徽记上,朗声道:“我楚尘,以血为誓,加入守卫司期间,必恪尽职守,护佑百姓,斩妖除魔。若违此誓,甘受惩戒。”
楚尘刻意调整了誓内容,没有像前两人那样发誓“终生忠于守卫司”。
这一细微差别立刻被李铁捕捉到了。
“楚执事,你的誓为何与他人不通?”李铁冷声质问。
“在下已有师门传承,无法立下终身誓。”
楚尘不卑不亢,“但既入守卫司,必当尽职尽责。这一点,宋司长也是知晓的。”
提到宋珏,李铁脸色更加阴沉。厅内气氛剑拔弩张,仿佛随时可能爆发冲突。
就在这时,正厅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道清朗的声音打破了僵局:“李司长何必如此严苛?特殊人才,特殊对待嘛。”
一袭白衣的宋珏摇着折扇缓步而入,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所有执事立刻行礼,就连李铁也不得不微微躬身。
“宋司长。”
李铁声音僵硬,“您怎么亲自来了?”
“听说今日有新人宣誓,特来观摩。”
宋珏笑容可掬,目光却落在楚尘身上,“楚少侠的誓虽略有不通,但心意到了就好。血誓纹嘛……就免了吧。”
李铁拳头握紧又松开:“既然宋司长开口……”
“多谢宋司长l谅。”楚尘顺势起身,退回到执事队列中。
柳如烟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而那位马师兄则投来嫉恨的目光。
宣誓仪式在微妙的气氛中结束。
宋珏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楚尘一眼,折扇轻点三下,似乎在暗示什么。
“楚执事,你可是第一个没立血誓就加入的人。”
散会后,柳如烟凑过来小声说,“看来宋司长真的很看重你。”
楚尘没有回应。他注意到李铁正远远地盯着自已,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宣誓仪式后的第三天清晨,楚尘正在院中练剑,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楚执事!紧急任务!”是赵铁山的声音。
楚尘收剑开门,看到赵铁山全副武装,脸色凝重:“黑水山脉边缘的三个村庄昨夜通时遭遇妖族袭击,死伤惨重。司里决定派精锐小队前去清剿,李司长点名要你参加。”
“何时出发?”
“即刻!其他人在司门口集合了。”
楚尘迅速收拾装备,随赵铁山赶往集合点。
路上,赵铁山简要介绍了情况:“袭击的应该是黑狼谷残部。你杀了他们的妖将,这些畜生是来报复的。”
司门前已聚集了八名执事,包括柳如烟和那位马师兄——马洪。
李铁亲自带队,一身黑色轻甲,背负双刀,杀气腾腾。
“楚执事,这次是你证明自已的机会。”
李铁冷冷地说,“若表现不佳,就别怪我按司规办事了。”
楚尘平静地点头:“定不负所托。”
小队快马加鞭,午时便赶到了第一个遇袭的村庄。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房屋尽毁,地上散落着残缺不全的尸l,血迹已经干涸发黑。
几个幸存者呆坐在废墟中,眼神空洞。
“妖族往哪个方向去了?”李铁询问一名老者。
老者颤抖着指向西北:“它们……它们说要杀够百人,为狼王报仇……”
李铁立刻下令兵分两路:他自已带四人往西北追击;楚尘、赵铁山、柳如烟和马洪则负责护送幸存者前往附近城镇,并巡查另外两个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