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鯊县,伍湖镇,妙手药铺,二楼,六人散坐。
丑鼠案前堆散写着密麻小字的文书,不过他没看,只是皱眉闭眼。
「此事没完。」
丑鼠睁眼,看向申猴。
「晚了。」丑鼠摇头。
「后续由天干接手,放心,此事没完。」申猴又说一次。
丑鼠仍摇头,看了一眼情报:「其他人呢?」
申猴叹口气:「卯虎得撤了。」
见丑鼠困惑,申猴抓抓头发,解释:「不用等他们掌门回来,天险派就会直接剿灭滚刀堂,泰山压顶的那种。」
丑鼠点点头:「那亥龙?」
「反倒不用,或者说,他们应该会祈祷捕快们全都平安无事。」
丑鼠不太懂这些门道,于是追问他所在意的:「鰻儿与林小娘??」
「全都带回阁里,鰹儿也是,不过之后得改个名??」申猴在凳上扭了扭臀。
「也好。」丑鼠吐出浊气,强振精神:「好,那接着呢?我继续埋伏在山林?」
「你?」申猴瞪大眼,张大嘴,双手各伸一指,分别戳了戳丑鼠的肩与胸,两处均有包札。
「别闹。」丑鼠疼得呲牙。
「你才别闹,你一起回阁。」申猴缩回双掌,夹入自己的腋下。
「啊!为何?」换丑鼠瞪眼。
「你可记得你叫什么?」
「不记得,我只有代号,丑鼠。」
「呦??」申猴窃笑:「你还知道你叫丑鼠啊,那怎么学那卯虎横衝直撞?」
「我??」丑鼠吸口气,欲言,又止。
「你是见不得光的。」申猴收起笑顏,无奈道:「既然都露脸了,天险派肯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至死不渝的那种。」
丑鼠头疼的看向另外四人,无人出声,似乎见怪不怪,于是他只好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
「嗯?」
「你成语都用得很糟。」
「喂!」申猴炸毛。
猴鼠纷争,旁人看戏,有捧腹当笑话者,也有别脸作淡然者,吵吵闹闹直至楼下声响方歇,只见四人围护一人爬上梯。
甫登楼,申猴等五人瞬间肃立,丑鼠亦跟着站起。
申猴抱拳:「赵参议。」
丑鼠这才知晓,来者是天干仙子。
「免礼。」赵参议,走到中央圆桌,看了一眼丑鼠,也不坐,举袖擦拭额汗:「右殿只有地契房册与歷年账簿,左殿则是琴棋书画与符禄丹药,主殿空荡,不过好些傢俱均是古董真玩。」
「参议,他们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丑鼠着急道。
「嗯??」赵参议看了看桌上文件:「依你所言,他们这是人祭,以人祭炼啊??」
眾人闻言面色均沉,申猴更是咬牙。
「此法有两果。」赵参议没理室内氛围转变,接续:「要嘛主祭者功力大涨,跨境越门,要嘛炼成法器或尸丹??我先假设啊,假设苏掌门卡在炼气中期,想藉此突破,那么应该是前者。」
「苏掌门不在派里。」丑鼠摇头。
「我知,所以先排除这个假设。」赵参议举起另一张纸:「若是练成法器,那尔等应该能在三殿中找到一二,因此只能是??尸丹。」
「哼。」申猴鼻孔喷气。
「那么下个问题是??」赵参议放下纸书:「尸丹在哪呢?」
「我去查。」丑鼠忙道。
赵参议微微一愣,又举袖拭去脖颈汗渍:「你不是应该回阁吗?」
「??」丑鼠不言,只是看着赵参议瞇起的细眼。
「接下来的博弈,会是仙人对阵。」赵参议皱眉:「即便我有着炼气后期的修为,但我并非主修拳脚,只能凭灵气压制苏掌门,若他暗中修炼邪法并有所突破,那我可护不了你。」
丑鼠仍不言,持续盯着赵参议。
「唉??」赵参议转了一圈,环视二楼的十人:「我赶来之前,殿主乙两曾言,天险派要嘛与官府勾连,要嘛背靠其他仙们。先撇除他们明面上跟官府假装不合,暗地里沆瀣一气的可能,他们敢如此行事,眼下看来应是有更大的仙门作为后盾,而在东南,最大的仙门就是??」
「妙?音?阁。」丑鼠一字一字道,即便三字分开来讲,语音还是有些颤抖。
赵参议回正,看向丑鼠:「此为最坏假设,也可能是跟大同门勾连,又或者是一两位仙子走火入魔,但我得先把最糟糕的情境,跟各位说清楚,道明白??」
「??接下来的局面,若牵扯出更多仙子,或是九大仙门也涉入其中的话,我们,对,包含我在内??全都得栽在这里,我再讲更白话些,我们全都得死在这。」
赵参议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又望了周围眾人。
「我早就死了。」护着赵参议上楼的其中一位申卫自嘲道。
旁边的另一位申卫微笑:「讲得好像多大的事,我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