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后偶染了回风寒,琅苑的小厨房便没人敢给她做了。
虞锦捧着小碗舀了一勺,入口即化的口感,她顿时餍足地眯了下眼。
沉溪略略有些担忧,道:“王妃少用些,过会儿便要用晚膳了。”
虞锦应了声,稍尝了几口后,捏着玉勺的指尖忽顿了顿,她停了瞬,只觉得小腹抽疼了一下,紧接着“钡匾簧裆茁浣肜铮萁跆鄣悯酒鹈迹俺痢3料
沉溪面色忽变,忙扶住她:“王妃?”
突如其来的事端让槐苑慌乱起来,楚澜也顾不得别的,当即请来郎中,白管家不知如何得到消息,一双年迈的腿跑得飞快,竟是就落后郎中一步到达。
一时间,寝屋里几人排排驻足凝望。
虞锦唇色泛白,虚弱地半躺在榻上,小腹的疼痛已渐渐消散,但她看着屋里的阵仗,惶恐道:“齐郎中,我这是怎么了?”
齐郎中眉头一蹙,沉吟片刻,又重新诊了一回脉。
见齐郎中面色如此严肃,虞锦更紧张了,弱声道:“你只管说,我、我受得住……我还有多少日子?”
齐郎中收回诊帕,起身拱手欠了欠身子,含笑道:“恭喜王妃,王妃这是喜脉,只是月份尚小,不好诊出。”
……喜脉?
虞锦懵了懵,望向窗外的阵阵春雨,忽然想起和光大师的话来,她真的有孕了?
屋里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还是白管家最先反应过来,高呼一声“哎哟”,道:“王妃有喜了!王妃有――快,快去告知王爷一声!”
“给王爷备一匹快马!”
====
沈却来时,虞锦已回了琅苑正房。
那一方小榻已被围堵得严严实实,虞锦仿佛一尊吉祥物似的,白管家笑眯眯地在嘘寒问暖,一众丫鬟捧着各式各样的粥,选妃似的候在一侧,楚澜则惊奇地去摸虞锦的肚子,感慨道:“我总算不是府里最小的一个了!”
齐郎中坐在桌旁写坐胎方子,见到来人,忙起身道:“王爷。”
榻前才陡然安静下来。
沈却远远同虞锦对视一眼,因一路乘马疾驰,他浑身都是湿的,胸膛也在起伏,目光从那剩下的半碗冰镇糖蒸酥酪略过,提步上前,但湿着衣裳也没敢靠太近。
虞锦虽一直念着有孕,但眼下真有了身孕,她还稍稍有些发懵,见着了沈却,眼眸顿亮,面露喜色,“王爷……”
她动了动唇,神情有些按耐不住的羞涩,大抵是想欢欢喜喜地同他说一声“我有喜了”,但碍于旁人,只好矜矜持持地将话咽了回去。
沈却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怎会忽然腹痛?可有大碍?”
他眼睛看着虞锦,问的却是齐郎中。
不料齐郎中忽然支支吾吾起来,为难地挠了挠脑袋。
沈却屏退众人,白管家与楚澜很快便识趣儿地离开,尤其是楚澜,生怕是那碗冰镇糖蒸酥酪惹得祸,以防被牵连受罪,她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须臾,屋内便只剩三人。
齐郎中笑笑道:“王爷不必紧张,王妃并无大碍,腹中的胎儿还算稳健,适才腹痛……应当不是王妃今日番外南(一)
,这床笫之事,还是需谨慎些才好。”
闻,虞锦登时脸红地撇开头。
辰时之前,两人没怎么克制地折腾了一番,沈却才神清气爽地去了校场,那会儿虞锦便觉得小腹无端抽疼了一瞬,但痛感稍纵即逝,她以为只是他撞得狠,还呜呜咽咽地在他肩头咬了几口,而后也没当回事。
方才她还以为,是那碗冰镇糖蒸酥酪的过错呢,思及此,虞锦简直羞得没脸见人。
沈却亦是默了片刻,但他不比虞锦脸皮薄,面不改色地点了下头,又问:“王妃的身子没有别的问题?”
齐郎中摇头:“王妃身子调养得很好,只要谨遵医嘱,莫要碰忌口之物便好,我先给王妃开两副坐胎药稳稳胎象。”
沈却颔首,又问了些杂七杂八的小事,才命郎中退下。
四目相望,沈却目光下移,在虞锦肚子上停了一瞬,随即抬手揉了揉她的乌发,“我先去沐浴。”
虞锦偷觑了眼男人的脸色,他声色如常,并没有很惊喜的样子,行举止有条不紊,但又异常体贴周到,晚膳前不仅请来了专门做孕中膳食的厨娘,还命丫鬟将琅苑上下尖角的物件能挪走的都挪走,甚至连廊下那缺了角的台阶,都吩咐了工匠明日来修。
但就是过于体贴周到,反而没瞧出喜色来。
夜里,虞锦看他宽衣的动作,疑惑地挠了下额角,直到被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