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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1 / 2)

“度数低,当解酒了。”

“什么歪理。”

闻珏很久不饮酒,看他看得嘴里有点痒,问:“有烟么?”

“这个还真没有,早戒了。”陆炡觉得好笑,“你现在还敢抽烟,你小舅子不管?”

闻珏没接话茬,自己从轮椅内兜里摸出软包烟和打火机,叼在嘴里点上,吸了口,才说:“不好意思,没有素质地让你吸二手烟了。”

又淡淡地警告:“别给我说漏了嘴。”

陆炡扯了下嘴角,问他:“趁我不在,你们聊什么了?”

“陆检的光辉岁月。”

见他脸色变得难看,闻珏吐出口烟,笑说:“放心吧,说的都是好事,没把你曾经的那副模样抖落出去。知道你快四十了,能找到伴儿不容易。”

这一点闻珏倒没扯谎。

给廖雪鸣讲得基本是陆炡在加州上学的事,那时候他虽然性子傲脾气坏,但为了学业苦是一点没少吃。

“阿珏,你现在说话真是。”陆炡用酒堵住他后面的吐槽。

其实闻珏对他一直这样,以前是他没皮没脸,带了八百层滤镜。

现在越来越佩服某位小舅子这些年死守着他不挪窝的毅力了。

一支细烟很快燃尽,不尽兴,闻珏又点上,随意问:“又是这副颓丧的模样,你小叔又让你做什么事了?”

陆炡摇了下头:“没。”

闻珏轻叹口气,道:“我们从上学时认识,了解到你们陆家的事,那时候我就说过陆湛屏是典型的‘马基雅维利主义’,权谋,冷漠,功利主义,道德弹性这么多年过去了,非但不改,变本加厉,说他是反社会人格都不为过,把你从精神上控制得死死的。”

“别这么说他。”手中易拉罐被攥得变形,陆炡低声说:“今天我看到小叔他身上”

咬肌紧绷一瞬,把陆湛屏满身烟疤以及刺青的事告诉了他。

听之,闻珏很久没说话,时不时抬手往垃圾桶边掸烟灰。

“怎么不说话?”

转过头,发现对方正在专注地看影片,懒懒道:“你不让我说你小叔,我不多废话,干脆说说你吧。”

影片接近尾声,闻珏关了电视,自上而下打量陆炡两遭,“我觉得有一句老话,形容现在的你挺贴切。”

“讲。”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沉默片刻,陆炡冷嗤:“是该惊讶闻先生会是说这句话的人,还是你居然用它来形容我?”

“只许你拿这句话来评价别人,不能反用到你身上?”

“怎么不行。”他尾音拖长,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展开说说吧,我是怎么可怜,又是怎么可恨的。”

“人不能决定出生,你是可怜。生在这样的家庭,被迫选择生活模式,被迫塑造价值观,又被迫挣扎重塑其实我们一样。我能走出来,用了半辈子,身体也拖成现在这个样子。回头看你还停留在原地,说不心疼是假的。”

“但是陆炡,你也可恨。”燃尽的烟蒂扔进垃圾桶,闻珏素日温和模样不再,语气严肃:“可恨的是你从来,从来都没打算逃离。不是不敢,是舍不得。”

多么熟悉又刺耳的话。

陆炡仰起头,盯着天花板,把昨日在探监室魏执岩评价他的话,反问闻珏:“我舍不得能让我居于高位的陆家的资本?”

闻珏摇头,“你舍不得对家的归属感。”

陆炡哑声,攥紧手中的啤酒罐。

“几年前你从海岛辞去检察长的职位,回国到基层任职。我也看过槐林煤气厂爆炸时你面对镜头的采访,听到你说出‘既得利益者’,我是很高兴的,你愿意去改变。但这次再见到你,我发现并不是这样。”

停顿须臾,他说:“你仍然在乎你的父亲,在乎你已逝的母亲,也在乎陆湛屏,在乎他们每个人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住的所谓‘陆家’的地位和荣耀我可以理解,但你们令我感到恶心和愤怒。”

闻珏抬眼直视陆炡,眼神冷漠而威严:“因为没有一个普通人,有义务成为你们这种人‘自我以下阶级分明’的牺牲品。”

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撕开,丑陋卑鄙的想法藏无可藏。

陆炡眼底通红,易拉罐被攥得变形,浅黄色酒液溢出洇湿了血管隆起的手背。

空气死一样的沉寂,凸显鱼缸制氧时的刺耳。

良久,闻珏先开口,声音柔和些许:“曾经你对我说,爱情只是一个受神经传导物质控制的生物程序,你不会为它愚蠢地丢弃生命。但现在到了不得不做出决定的时刻,你想怎样选择?”

赤红的眼看向主卧方向,陆炡渐渐松开手,最终扔掉了易拉罐,回视闻珏。

“路易十六不甘心被剥夺权利,假意拥立宪法。为恢复王朝,1791年6月,他做出了一个决定,逃跑。”

他告诉闻珏,魏执岩说这是解开所有事情的答案,“你怎么想?”

闻珏抽了第三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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