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马主任让他务必穿得像个人样,所以廖雪鸣换了衬衫长裤。
相反陆炡一改往日正装革履,简单一件黑色素t恤,灰色宽松裤。
头发随意散着,鼻梁上常架的金属细边眼镜,换了一副板材黑框。
和检察官素日的精英严肃模样大相径庭,年轻温和许多,差点没认出他来。
走到他跟前,陆炡单手插兜,视线扫过远去的母子,移到廖雪鸣脸上。
大抵是目睹了方才事情经过,陆炡唇边笑意还未散却,懒散开口:“笨脑子也不想想,谁会用叠的纸钱哄孩子?”
然后他拾起廖雪鸣的手,拿过有些变形的折纸,随手放进裤兜,自然而然地又牵住,往墓园外走:“先上车再说,路边不让久停。”
廖雪鸣愣愣地盯着检察官的后脑勺,机械地跟着他走,至于前前后后说的什么,也没往心里去。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此时此刻似乎明白了一件事:
陆检察官,他,好像是个帅哥。
不对,陆检察官,就是帅哥。
这条信息的确认,使廖雪鸣成功想通另一件事。
这几日每每想起陆炡时心脏的异样,让他以为生了很严重的病。
——其实是因为陆炡长得帅,而自己又是男同性恋,难免心情波动不平。
这种情况,他不是早就有类似的经历吗?
脑中缠绕的藤蔓刹那间理顺,廖雪鸣只觉心脏不疼了,呼吸通畅了,连步伐都轻快了。
他难掩激动地喊了声,“陆检察官。”
闻声,检察官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嗯?”
于是廖雪鸣真诚地赞美,“您长得可真是英俊,真的很帅。”
陆炡怔了一瞬,低头看着这张讨好巴结的纯情小脸,微微眯起眼。
什么意思。
勾引他?
他冷笑,“不玩欲擒故纵那套了”这话还未递到唇边。
又听见廖雪鸣感叹一声,“陆检察官,您真是我见过第二帅的男人。”
第21章 谁是第一帅?
个子不高,五官普通,有点黑。
陆炡记得这人是殡仪馆的灵车司机,看不出长相有何特别之处。
正打着电话往包间外走的跛脚中年男人,是那个姓魏的法医。某个半吊子入殓师很依赖崇拜他,时常挂在嘴边。
单眼皮,阔面脸,腿上有疾,实在不像能和“帅”字沾上边。
至于右边那个年轻男人
观察对桌的视角被挡住,林景阳晃了晃手中的两瓶酒,“陆检,你喝白的还是红的?”
陆炡并未回答,盯着他的脸看。
记得有次庭审中场休息时,偶然听到警署的姑娘点评这位检察官助理。
说模样周正,个子也高,脾气性格适合做老公,就是事业上有点窝囊。
林景阳被看得心里毛毛的,“咋啦?”
“都不喝。”陆炡思忖两秒,问他:“林助理,你有对象了吗?”
一旁的小陈嘴里的橙汁差点没笑喷,“陆检你可别往他心上戳刀子了。”
林景阳气急败坏,作势要去敲小陈的头,被陆炡拦住,告诉他:“抓紧时间找个。”
署里的检察长听到这话,打趣道:“小陆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咱署里最该着急的是你吧,介绍了多少个好姑娘你连见都不见”
陆炡客套官方地扯了下唇角,不再理会这茬。
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对面那桌,坐在边缘的某人,塌着肩膀捧着个碗。
大概上来的菜品是没吃过的新奇玩意,廖雪鸣试探性地尝了一点。发现不合胃口,立马皱起眉将碗推得远远的。
由此又添了“坏猫”的特点之一:挑食。
一小时前在墓园大门口,说出那句“你是我见过第二帅的男人”后。
陆炡咬肌不自觉收紧,问谁是所谓的第一帅。
只见廖雪鸣呆呆傻傻地愣了一会儿,两颊浮现可疑的红晕,支支吾吾:“没谁。”
无论如何追问,甚至搬出殡仪馆主任,嘴里竟没松出半个字。
虽然自己对于这个无聊问题并不是太感兴趣,莫名其妙被压了一头,心里难免不痛快。
廖雪鸣确实是只坏猫,太坏的猫,惯会知道怎么惹他不高兴。
这次聚餐来了二十余人,安排在大包厢坐了三桌。
检察署和警署的干部坐满一桌,后加的民政部坐在对面。
虽一年到头工作上也有交集,但终究不属于一个系统。凡是有机会,民政部没少巴结攀附检署。
以前还能说上两句话,某些事上通融照顾。自陆炡调来公诉一科,再没能打通关系。
小道消息说这次聚餐邀请民政部,是陆炡主动提的。
民政部长大喜过望,因人在外地开会,嘱咐副部过去陪酒。
副部长姓刘,才四十出头,头发秃了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