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一愣,才反应过来又被她明嘲暗讽了一通,于是抬手指着她,咬牙切齿地道:“你你”
可咬牙切齿“你”了好一会儿,却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姜忆安立掌挥开她的手,唇畔的笑容异常灿烂,“四婶别生气,侄媳重新敬你一盏茶,四婶喝完茶,什么不吉利的话,就都不会应验了。”
秦氏也在旁边道:“都是一家人,不要置气,方才晋远媳妇敬茶还没敬完呢,合该再敬一次。”
崔氏深深吸了口气,绷紧了脸坐在椅子上,姜忆安低声对香草说了句话,香草很快便重新倒了茶,用托盘托着送了过来。
姜忆安双手举着托盘递到崔氏面前,道:“四婶,请用茶。”
崔氏气得脸色铁青。
饶是知道这侄媳方才说的什么不吉利都是屁话,可万一这咒人的话应验了呢,解咒还得说咒人,她既然说了喝茶便不会应验,那她喝就是了,反正又不会掉块肉!
崔氏接过茶,脸色几乎由青变黑,这茶是刚倒的滚水,还冒着热气呢!
不过,不喝怕不吉利,她嘶嘶吹着气,硬着头皮龇牙咧嘴地喝完了一盏茶,抹了抹几乎烫出泡的嘴唇,却见她那侄媳妇得逞地露齿一笑,朝她伸出了手。
崔氏几乎气结,却又不能发出火来,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给了她一只金簪子当见面礼!
姜忆安微微一笑,让香草收下了四婶的金簪子。
她已敬完了茶,堂内适时响起贺晋远清冷的嗓音。
他拂袖起身,对老太太道:“祖母,时辰不早,既已敬完了茶,孙儿便先带娘子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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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忆安(双手撑在桌沿,冷笑环顾四周):诸位,我是说,在座的不在座的每一位,都注意着点,以后敢在我面前闹幺蛾子的,文有嘴皮子,武有杀猪刀,我见一个收拾一个。
第15章 牵着他的手。
香草拿着一只空匣子去,抱着装满了见面礼的匣子回。
一想到大小姐没让那四太太落着什么好,反倒出了口气,她便咧开嘴角笑了起来,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贺晋远像来时一样坐着小厮们抬的步辇。
姜忆安与香草不远不近地走在后面。
不过,刚走出荣禧堂没多远,她便拍了拍香草的肩头,吩咐道:“你先回去,我要在府里转一转。”
匣子沉甸甸的,抱着是不方便四处溜达,香草听话地点了点头,之后抬手比划了几下,那意思是大小姐一个人转,还是另找个国公府的丫鬟嬷嬷陪着?
姜忆安瞥了眼那步辇上的人,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弯唇一笑。
哪里另找别人,眼前不有最合适的吗?
她快走几步追上步辇,道:“停下。”
石松闻言及时刹住脚步,斗大的拳头攥起,警惕而飞快地扫视着四周,似乎在防备周围随时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单手稳稳扶着肩头的步辇,神色略有些紧张,粗声道:“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姜忆安好奇打量了他几眼。
石松生得虎目浓眉,身体高壮,手掌蒲扇般大小,一看便是个有些拳脚功夫的练家子,别人等闲不是他的对手,也不知他在紧张什么。
姜忆安微笑了笑,道:“我有话要对少爷说。”
石松稳住没动,而是看了眼周围,低声道:“少奶奶有什么话,不妨回到静思院再与主子说吧。”
姜忆安有些意外,贺晋远却屈指轻叩了叩步辇,示意石松将步辇放下。
“娘子有什么事?”
他神色依然清清冷冷的,辨不出什么喜怒的情绪,覆着双眸的黑色缎带,在微风中轻轻扬起。
姜忆安携住他的手,纤细的五指与他苍白瘦削的手指大大方方交握,道:“我对国公府不熟,反正现在回院里也是闲着,夫君陪我四处走一走。”
她不是央求的语气,也不是在同他商量,她力气大,话音落下,已经握着他的手,毫不费力得将他从步辇上拉了下来,牵着他信步往旁边的一条青石板路上走去。
贺晋远踉跄几步,才堪堪稳住了脚步。
他默了默,没说什么,与她错开半步的距离,慢慢随着她往前走。
石松错愕地瞪大了虎目,另几个小厮更是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
眼看大少奶奶已带着大少爷走远了,石松忙吩咐几人抬上步辇在后面跟着,他则深吸一口气,连忙提步追了过去。
国公府人丁兴旺,面积也疏朗开阔。
老太太住的荣禧堂在正中,东侧是三房四房的院子,西侧是长房二房的院子,各房的院子前后左右又各有院落,分别散居着公府的子孙辈等,光这些院子占据的面积简直比清水镇还大,更别提那后面根本一眼望不到头的锦翠园了。
姜忆安站在高高的山石上举目远眺了一会儿,对国公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