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又逢乱世,善人多是不得好报的。
正出神,容湛便听得一声轻唤。
“宁郡王。”
“哎!”容湛蓦地回神。
这才发现周围人差不多都已散去,摄政王和定北侯并肩站着。
“这次也辛苦你了。”容瑟声音和缓,又似无奈,“不过你与他们不同,本王恐怕给不了你什么封赏。”
容湛连连摆手:“皇叔自己都不求封赏,小侄要来何用,不妨事不妨事的。”
“封赏虽说没有。”容瑟笑了笑,“但总不能叫你白忙一场。”
容湛还在猜测摄政王要给他什么。
结果容瑟平静地说:“本王请你吃顿饭吧。”
容湛:“……”
容湛:“也行。”
他上次宫宴已经见识过了,摄政王府的厨子与众不同!吃顿饭也不亏。
次日一早,容瑟留了半数禁军,帮桐县进行灾后重建,其余人则一并返回都城。
回到城中时已接近晌午,早朝自然是上不了了,容瑟和梁慎予直奔摄政王府,刚下马车,便瞧见门口翘首以盼的容知许和云初。
蓝莺小蝴蝶似的扑向容知许,便开始叽叽喳喳:“公主——!我回来了!我都要累死啦!”
“辛苦你了。”容知许将人接了个满怀,轻轻抚了抚蓝莺的脑袋,随即瞧向容瑟,“皇叔,一切顺利么?”
容瑟一回到府里也松懈许多,有些倦怠地打了个哈欠,权当没瞧见两个小姑娘亲昵举止,点头道:“运气还算好,没遇上剧烈余震,云稚去禁军衙门稍做安排,晚些会过来,都累得不轻,就让他们都歇两日。”
云初点点头,“梳洗之物都备下了,王爷也歇歇吧。”
容瑟也是这么想的,拉住了梁慎予的手,边走边说,“先去沧澜暖阁?”
“好。”梁慎予回握住他的手,轻轻叹气,“王爷是该好好休息了,这段时日都没怎么歇。”
言语间的疼惜显而易见。
容瑟无奈反问:“你不也是?”
二人视线相交,便一同笑出声。
折腾这些天,两人的状态都称不上好,容瑟更是险些在浴盆暖水中睡着,昏昏沉沉地被梁慎予捞出来,套上里衣,被子一卷。
摄政王就这么被定北侯给抱出了沧澜暖阁。
云初在外头候着,瞧见这一幕,眉头一跳,若无其事地说:“宫里传来消息,说陛下要召见王爷和侯爷。”
梁慎予垂眸瞧了眼整个缩在被子里的人,人显然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地小声:“怎么了?”
“没事,睡吧。”梁慎予哄了一句,才对云初说,“告诉陛下等等,王爷刚回京,须得沐浴梳洗方能面圣。”
理由充分,但敢让天子等,这件事本就大逆不道。
不过好在云初已经习惯眼前这二位的行事作风,他们俩压根就没拿皇帝当回事过,故而也十分平静地应承下来,“我明白了。”
梁慎予点点头,抱着王爷从容地回卧房去了。
容瑟离京不到半个月,容靖可谓是过得舒心,虽说朝臣中仍有大部分摄政王党羽,可至少玄机营已经能在京中占据一席之地,如此一来,他底气更足。
只是派人召见后,无论是容瑟还是梁慎予都没来,容靖脸色当时就变了。
“你说什么?他们不来?”
传旨的太监跪在地上瑟缩道:“是,奴婢没瞧见王爷和定北侯,是摄政王府的掌事,说王爷才回府,要先洗漱沐浴一番。”
“他们还真是不将朕放在眼里啊。”容靖狠狠咬了咬后槽牙,“行,朕倒要瞧瞧,皇叔洗漱沐浴要多久!”
外头又有太监来报。
“陛下,宁郡王在宫外求见陛下。”
容靖神色这才有所和缓,“让他进来。”
这才是臣下对君主的恭敬,容靖对宁郡王颇为满意。
容瑟一觉睡到黄昏时分,睁眼时便瞧见斑斓霞光,透过窗纸,隐隐渗入帐中,化作细碎光影,落在身侧男人的眉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