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孔定嘉在管,她也就是孔定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帮着想一想,或者看
哪个院子缺东西做些添置,活脱脱就是个甩手掌柜。
出了研究院,沈乐妮就往女医堂去了。
踏进大门,走过穿廊,刚靠近上课的地方,沈乐妮就听见了一阵笑声,夹杂着几道调侃。
沈乐妮瞬间就知道怎么回事,定是那群妇人又在打趣孙大有了。
可怜孙大有一个男人,经常被她们这些长辈调侃的满脸通红。
关于孙大有的事,沈乐妮也了解了一些。他早年是成了亲的,妻子是青梅竹马,只是妻子身体弱,早逝了,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孙大有伤心许久,后来始终不愿再成亲。
他此次来到长安,也是有着躲家里的原因。
没想到啊!转头落进了女人堆里,成日被八卦调侃着,这些大娘还要给他介绍姑娘,弄得他整日里比个姑娘还羞臊。
“这是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沈乐妮走进教室里,随口笑道。
见国师来了,一堆妇人赶紧收住方才跑的没边的嘴,看着这儿看着那儿,就是不看沈乐妮。
沈乐妮自己观察,见孙大有如她所料的红着脸,可……她那一项沉稳的得力干手李知琴不知怎么了也面颊泛红,躲着人的视线。
不对劲,很不对劲。
沈乐妮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看了看,忽然觉出点了什么。
有瓜啊!
这她可就不困了啊!
看见沈乐妮,孙大有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对她拱手称了声大人,然后卷起竹简似落荒而逃般的离开了。
课上完了,其她人也都拿着自己的东西陆陆续续出了教室,没一会儿教室里只剩下李知琴三个负责人。
沈乐妮照例问了些女医堂近日来的情况。今年女医堂招了三个人,都是女医们介绍来的亲戚或者邻里邻居。
因为沈乐妮提前说过,以后每年招人都要首先看年龄,尽量选年轻的,毕竟随军可是件体力活,学医亦不轻松,有条件的话自然得考虑这个。所以今年招的三个人,有一个是二三十的年轻妇人,还有两个是十几岁的姑娘。
当初要招人的时候,沈乐妮特地提早把消息宣传了出去,于是长安城的许多百姓都知道,在国师的女医堂里做女医,不仅管吃管住,活计比外面的可轻松太多,而且每个月的工钱还很高。
关键是这个只要女子,说不定在女医堂一干就是一辈子。而且这门本事学会了,以后在外面也能养活自己。
这可是普通百姓一辈子难遇的好活计啊!
所以许多普通百姓也管不了什么礼教纲常了,一听说女医堂招人时,都赶着把自己家的妻女带来。只是女医堂的女医们也是有私心,这种好事自然也是先想着自己的亲人或者认识的人,所以今年招人的时候她们就提早就把人带了过来,抢到了名额,三人也争气,通过了选拔和考核。
沈乐妮也没多管,只规定了每年招录名额有限,最多三人。
毕竟女医嘛,在于精不在于多。而且少招些人,她们自己也有时间去学习和精进医术。
如今这三人在女医堂学习已经有小半年了,沈乐妮也时不时考校她们一番,是肯努力学习的。
沈乐妮交代一番,说道:“辛苦你们,以后新学员的培训就都麻烦你们三人了,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李知琴立时道:“这是我们应尽之责。”
“是啊大人,您放心,咱们三个一定管好女医堂。”罗娣也道。
“我会把我所学的都教给她们的。”秋云道。
沈乐妮颔首,该说的都说完了,她想着方才的事,想问问她,便叫上李知琴随她四处走走。
两人往教室外走去,这时罗娣忽然叫住沈乐妮,在三人的目光中,看了看李知琴,旋即对沈乐妮语焉不详道:“大人,您可要劝劝知琴啊!”
听她说完,李知琴几乎是一下就红了脸颊,小声地嗔她道:“罗姐姐,您说什么呢。”
罗娣赶紧笑着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却是对着沈乐妮挤了挤眼睛。
沈乐妮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而不语。
两人在女医堂里四处走着,自从孙大有来了以后,他将院子里开辟出一块土地,栽种了许多草药,是为了给女医们用来学习的。而且他还不假手于人,自己亲自栽种和侍弄。
沈乐妮蹲在草药地前,用手拨了拨长势良好的草药,说道:“这孙公子还真是爱极了草药啊。”
说到这个,李知琴也有了话,“可不是,他整日除了上课,就爱弄这些。”
沈乐妮站起了身,问她道:“他上课如何?你们可都听得懂?”
“孙夫子讲的很细,学起来倒是不难。”
“那就好。”
沈乐妮说完,就一时没了话,就看着李知琴,把她看的有了些不自然,避着她的视线道:“大人……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