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昼坐在桌前,纵然林笙笙早已离开,但她身上的香气还萦绕在他四周。
身体本能的冲动与理智的克制交战已久。
被林笙笙唇角沾湿的那截指腹有鲜红血液正从两颗小小齿印上冒出。
谢辞昼手臂肌肉绷紧,将指腹蹭到唇边。
血腥味混着酥酪的香甜在口中蔓延,这碗酥酪竟然这么甜。
那么林笙笙润红的唇肉又该是什么滋味?还有她被酥酪打湿的雪白肌肤
一声低喘抑制不住从喉间发出。
谢辞昼知道林笙笙就在不远处。
画舫飘荡在河面上,若是他想,在这漆黑冰冷的雨夜里,林笙笙又能躲到哪里去?
但是她不愿。
他便不能想。
一旁香案上用来剪灯芯的剪刀被一双青筋暴跳的手持起,毫不犹豫刺向另一条手臂。
皮肉翻出,被冷风席卷,如碎裂的冰锥密密麻麻扎在热气腾腾的伤口上。
冲动与疯狂得以遏制。
汩汩鲜血,满目鲜红,锥心疼痛中,谢辞昼面色平静,脑海里尽是林笙笙眼角的泪,还有微微酥麻的一巴掌。
画舫乘风前进,幽静河面传来一声夜枭低鸣。
船一靠岸,林笙笙由佩兰扶着上了马车。
“出发。”
车夫在外头迟迟不启程。
林笙笙怒道:“难不成谢府就他谢辞昼一个主子不成?!”
“佩兰!去街上雇一辆马车来!他们谢府的马车,我们不用也罢!”
话音未落,车夫连忙催马出发往谢府去。
元青在画舫外等了许久,谢辞昼终于在重重雨幕中出现。
衣冠端正,姿态如风中松柏屹立,就连发顶卷纹银冠都不曾歪,全然不像与夫人争执过一番的模样。
可是走近了,元青也看出些不对的地方,比如暗红血迹侵染的左侧衣袖、比如略显苍白的面庞。
还有沉的发哑的声音:“夫人回府了?”
细听语气,不是问,而是早有意料的陈述。
元青答是。
紧接着低头不敢多看,更不敢多问这血是哪里来的,夫人一身衣裙虽然乱了些,却不曾破也不曾沾血,这血定是公子的。
夫妻二人乐呵呵上了画舫,结果下来时一个泪痕犹湿,一个浑身血迹,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元青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回府。”
谢府书房中灯火重新燃起,元青端着铜盆倒了一回血水又重新进来时,谢辞昼已经将伤口处理好。
那是一处参差不齐的剪刀伤,深浅不一,可见执剪人心绪不定,伤口长而大,可见这人狠心。
少夫人竟然敢如此伤公子?
平日里少夫人总是笑盈盈围着公子转,究竟怎么回事,才叫温顺可亲的少夫人下此狠手?
实在好奇,元青忍不住开口:“公子,这是怎么了?”
谢辞昼脱下沾了血的外裳,往浴房走去,漫不经心道:“你在家不曾同夫人吵嘴?”
元青接过外裳,“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