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意识逐渐偏离的盛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施力拉扯想把手从桎梏中挣脱。
岂料对方态度强势,奈何盛槿再怎么有力气仍不敌一长期锻鍊过的成年男人。
两个人就这么无声对峙,更让盛槿觉得气氛弔诡。
「你可以放开我吗?」她倔强的瞪他一眼。
闻之,那双瞳底的失望更甚,盛槿觉得好笑,不明白他为何三番两次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好似、好似……她真的做错什么了一样。
盛槿趁机抽手,这一次她如愿逃脱,成功挣开后她毫不迟疑地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片刻,她又突然想到什么,一个留步,垂放在腿边的手跟着紧攥,「除了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纪屿深随她站起,他看着那决绝的背影,再一次凿开对方无法敞开心扉畅谈的话题,「盛槿,昨天为什么要生小莉的气?」
果不其然,一句话将盛槿问得动弹不得。
盛槿算是明白了,纪屿深表面装得平静,但他从头到尾根本就在等自投罗网,要找她算帐。
盛槿被他莫名其妙的举止惹的不快,既然如此,那她就看谁比较禁得起耗。
她头也不转,冷冷地回:「不关你的事。」
「你喜欢滑冰吗?」半晌,纪屿深不适时地道出一句不相干却直白的话语,掺着毒液用力刺入谁的心。
盛槿不服输的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张嘴时声带却像受到诅咒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再缓缓啟脣:「这个问题,随身携带滑冰鞋的你为什么不敢回答?」
盛槿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那双鞋她确实带着——陈旧的伤口在光天化日之下应声剖开,血肉淋漓地看不清原貌……
无论身在何处,她在任何人面前都无所遁形。
真是难堪的要命。
「可不可以不要净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盛槿受不了这样的质问,瞬间拉高了音调,接着她止住声音,笑得无比勉强,往后退了几步,「你又了解什么了啊……」
看着她谈起花滑痛苦的模样,纪屿深更加确信自己心中所想。
「盛槿。」
「纪屿深,不是每个人都想和你一样当神圣。」她脣色惨白,颤着身子摇头,强迫自己对上他的眼睛,涌上心头的委屈顿时找到可以发洩的出口,「我不管你想怎么生活,只想在这里安稳过完这一生也好,或想怎么样都随便——」
「但我绝不会像你一样,甘愿屈身在这里当个保姆照顾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