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
话音刚落,盛槿原以为会听见她赞同的声音。岂料,她反从孙有霏眼里读出一种对自己的不理解,「这样啊,那学姊加油,我先回家啦。」
那次,盛槿就这么看着孙有霏施施然地离去。
直到很久以后,盛槿才知道孙有霏当时看她的眼神,那是有天份的人对她这种过分努力的人的疑惑。
多么讽刺。
孙有霏仅有不到两年左右的花滑经歷,她却以优秀的实力打败其他竞选者,获得参加全国青少年花滑锦标赛初赛的资格。
那场比赛,盛槿因为练习过度造成肌腱炎突发,导致临时被教练换下场。
她只能在场边观战,看着孙有霏游刃有馀的表演,确实相当出色。
盛槿没有因此被击垮,而是下定决心在伤好后再加把劲地推进自己,用坚毅证明只要努力也能跟有天赋的人并驾齐驱。
只不过,属于她的时间,好似在她身体一次又一次留下深浅不一的残伤后逐渐被磨平。
操练过度的下场换来的是严重的骨裂,盛槿养了几个月的伤,可距离锦标赛开始的时间已所剩无几。
就在开赛前夕,教练决定由孙有霏顶替她去参加比赛。
比赛当天,盛槿坐在医院的病床上看即时转播,手中的遥控器却不慎滑出,砸落在地。
眼见电视机里荣获冠军的孙有霏怀里捧着花束站在教练旁边,不畏快门按下的闪光,眉眼含笑接受记者採访。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盛槿的眼。
孰料,真正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竟然是平时对她疼爱有加的教练说出来的话……
「小霏她呀,是我遇过所有的花滑选手里,最有天赋的一个。」她满目都是不加掩饰地对孙有霏的骄傲,「相信日后继续细心栽培,而我有足够的信心她必定可以代表国家闯进国际。」
双膝跪地的巨响惊吓到停在窗崖边休憩的飞鸟,牠们一群群振翅逃向湛蓝的天际。
盛槿面色煞白,冷汗频频,她不敢置信的想藉双手支撑的力量试着站起,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尝试,都以失败收场。
少女颓然的坐在地板,像是没了灵气的洋娃娃,空洞的眼底深处都是断了弦的漆黑。
压迫到的神经末梢经撕扯而崩裂,疾驰的疼深入骨髓,噁心感猛然窜上背脊,盛槿泪水糊了眼膜,伏地一阵乾呕。
新闻播报的声音毫不留情地贯穿她的耳。
此刻,她就像是被同伴拋弃而落单的飞鸟,折了翼,再也无法繾綣在湛蓝的天,自由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