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地说:“那姐姐们是怎么认识的,蓬湖姐你的家人呢?”
“我的家人……”蓬湖摇头,“那不重要。”
没有心脏的水母就喜欢漂,分离、重生、永生,也算源源不绝。
“我第一次见到芙芙,就在锡山岛。”蓬湖说。
“不是在蓬港?”巢北也不想做题了,好奇地问。
路芫还在答题,不忘戳她,“那时失忆被老板捡走了。”
金拂晓还是不说话,她换了一条裙子,开满花的黄底布料如果穿在舒怀蝶身上会很像学生,穿在金拂晓身上显得她的曲线更玲珑。
舒怀蝶也不是她自己形容的那么干瘪,阳光下她眼睛笑得眯起,分明很喜欢这样的聊天时刻,和第一期的逃避沉默相比,似乎换了一个人。
“后来呢?”娄自渺问。
蓬湖说:“记住了芙芙长什么样,想和她搭话。”
金拂晓在心里翻译:想报复我。
“结果去找她的路上出了事故,就流落到了蓬港。”
这是蓬湖加工过的说辞,但金拂晓知道始末。
灯塔水母望着金拂晓,像是等待和她生命中最有牵扯的人类落下判词。
“这是我最想要隐瞒的秘密。”
蓬湖给这段相遇留了气孔,果不其然,金拂晓还是揭穿了她。
“不知道谁不想活了。”
“什么?”路芫也不做题了。
“谁不想活了?蓬湖姐吗?”舒怀蝶瞪大了眼睛。
“真的假的?”娄自渺也惊了。
【这真的从没听说过。】
【蓬湖真的好神秘啊,有没有人去过她老家,乌透也是那边的吧?】
【家人都不在了吗?】
【不想活的理由是什么……】
【金拂晓不会才知道吧,所以这么生气?】
现场的气氛忽然冷了下来,其他人都小心翼翼看着蓬湖和金拂晓。
明明论相貌更具冷感的是蓬湖,但她一直含笑看着金拂晓。
反而是金拂晓低着头,夸张的不规则耳环一直颤动着,像她的心。
担忧、烦扰。
一方面她也很清楚,自己就是作,明明没什么好细想的。
什么都解决了不是吗?
蓬湖不会变成泡沫,头顶的数字等冥河水母再做个药会消失。
甚至头痛失眠都因为她们在一起治好了,其他相爱的人哪有她们这样立竿见影。
但她就是……
“是。”
蓬湖没有解释为什么,她在说金拂晓,“芙芙只是委屈。”
舒怀蝶不清楚具体的,只是从这透露的信息判断,“蓬湖姐不是才想起来吗?”
这也是金拂晓无法发牢骚的原因。
蓬湖到蓬港的时候早就忘了是来报复金拂晓的。
她们的相遇每一个转折都写满了命运的推波助澜,似乎只要选错一步,就不会有后续了。
“但还是我的错。”
蓬湖正要继续说,金拂晓打断了她,“错什么错,什么都是你错了。”
“就知道提前道歉,让我找不到下的台阶。”
她开口还是机关枪,蓬湖顿了顿,金拂晓又说:“活着不好吗,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总说有空了就去会下大雪的城市旅游,一直拖。”
“总说要去哪家店吃饭,想着还有时间,又说下次……这些年我一个人去吃好多次,都觉得没意思。”
……
金拂晓说这些话语速很快,但外形的成熟无法给这些话增加少女的活泼,更像是遗憾经年堆叠,谁听了都心里一沉。
【原来节目里的无论大明星还是偶像、企业家,都是普通人嘛。】
【可能太有钱工作太忙就是这样的。】
【人是随时会分开的……还不如想吃什么就去吃,想做什么就去做。】
【看金拂晓三十多岁还这样,忽然觉得不用紧张了呢。】
“我懂了,拂晓姐就是想说蓬湖姐姐不用道歉,一点错都没有。”
舒怀蝶坐在一边忽然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