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喂我,我当然也吃。我以前就没拒绝过。”(1 / 3)
因为(这是瓦大公亲口说的)我怀着孕,所以我们缩短了每次前进的路程(虽然我基本是被抱着,不用自己亲自走)没一会就要停下来歇一歇,喝点吃点恢复体力。魔族纵然体质强悍,这些高等魔族堪比深渊怪物,但一直不吃饭不喝水也会觉得难受,变得虚弱,特别——不是我!——是他们,不像我有真魔无尽魔力的buff,累了直接消耗魔力恢复体力。
洛公爵四下看看,确认瓦大公又没影了,安下心,开始一边搭营地一边发牢骚。
“好累啊,跑这么快这么远我真是要跑断腿了……既然是来玩的,干嘛不慢点走悠哉地看看景色呢……”
我仰着头。洛公爵是没工夫看景,但我可以。暂时没有怪物袭击也没有虫子侵扰,硫海看起来也挺美的——有很多靛青或深紫色的植物,我说不出名字的花朵,各种颜色的浆果——大部分花和浆果都发着淡淡的荧光,看上去非常梦幻。在浓密幽暗的树叶之间,时不时有鸟儿飞离或飞落。有些鸟儿刚刚啄食完浆果或吸食花蜜,沾着荧光物质的喙就划过一道亮丽的弧光。有时候,看起来像是蛇的生物突然窜出来,追着荧光的踪迹猎食。在树梢的缝隙间,能看到被切碎的魔界永夜的天空,那常常是一片深蓝色,如果靠近血月,则会泛出一点紫色。
在毒风里走一天,渐渐对这味道感觉习惯起来,于是也能像受起风的吹拂。风有时候是热的,有时候是冷的,这样冷热交替吹在皮肤上,也别有一番舒适感。
洛沙卡莱恩升起了篝火。黑暗中的火总显得那么美丽,富于生机,让人感觉到一种希望。再弄上几盘肉放在火上烤,听到肉本身的油滋滋滋的冒出来,香气随之飘出。虽说要是想到这肉是从什么样的怪物身上割下来的就觉得有些倒胃口,但这不是我的第一天,所以就像对这持续不断的硫磺的气息一样,开始习惯了。而且怪物的肉吃起来和别的肉也没太大区别。
在洛沙卡莱恩持续不断的念念叨叨里,我盯着篝火,开始思考瓦尔达里亚凑这个硫海旅行团有什么深意。
瓦大公做所有事都是有深意的——这是我反思我到目前为止的经历,总结出来的深刻教训。虽然这个人一直在对我强调他的心情有多么重要,好像他做事是凭他一时莫名其妙的心血来潮,但实际上他很有条理和规划。他做事就像他下棋的战术风格一般,攻势很快同时思维缜密,把每一步棋都利用起来,绝不让棋盘上任何一枚棋子浪费。
他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带我来硫海?我不相信只是为了在我面前炫耀力量,或者他想过来“玩”顺便捎带上我。
……嗯,但我真的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别的意图啊,好崩溃!我不懂我不不理解我好迷惑啊——啊啊啊之前好多次也是这样,当时觉得他令人迷惑,过后猛然回忆起来却豁然开朗,什么都明白了。可是当时要是不告诉我我真的猜不透他那个奇葩的脑回路……我是不是永远都不能猜透瓦大公,永远都要受制于瓦大公……我狂摇头,试图把这个令人灰心丧气的想法甩出脑海。
嗐,陈诚啊陈诚,你不能自己先泄气!再说虽然猜不透这一点,但我也不是完全像个傻子似的什么都看不明白——我知道他为什么要带上剩下两个人!洛沙卡莱恩,是来当男仆照顾并保护我的。而阿格利亚斯,是因为不放心。
我用下棋时的方法来推测——把自己代入他——我想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不会放心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把这样一个人留在自己的领地:他很强大,被认为只弱于我,我的所有手下都打不过他,虽然他最近对我说过一些表达他的臣服的话语,但抛开那些装样子的东西他说不上对我有多忠心,甚至可以肯定,他很希望他能取代我。要是他趁机杀了我的哪个得力下属怎么办?我一定会叫他一起来。
我抬起头,让视线落到那躺在树上的金发的人影那里。他一动不动的仰着头,在看天空。
好多时候他都不见人影,不知道去哪里,出现的时候往往一身血,不知道杀了些什么。回来也不常呆在地上,而是呆在树上。洛沙卡莱恩说这也是在硫海生存的一种技巧,在树上比在地上要安全一些,还能让视野更开阔,看到远方的异动。要不是瓦大公勒令他形影不离守卫我,而我睡在地上搭起的帐篷里,他也想跑树上呆着。
我知道阿格利亚斯呆在树上不是因为安全。
我收回视线。
这个傻逼杂种自顾自和我这样冷战很好,我也不想和他这种傻逼东西多说话。我忍不住抬起手。隔着瓦尔达里亚魔力凝成的魔甲,轻易就能摸到那个卵。我想这就是瓦尔达里亚的另一个理由,阿格利亚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洛沙卡莱恩或许不会尽心尽力地保护我,但阿格利亚斯一定会。
我摸着它,感受着它,感到:我真的恨阿格利亚斯,永远也无法原谅他。
“好啦,陛下,请用餐。”洛沙卡莱恩把盘子递过来。
何以解忧,唯有美食!嗯,火候恰到好处,真嫩,真香!撒上调味粉,完美!
吃着吃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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