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迦宜笑说:“好多了。原来功臣是这种待遇,我有点受宠若惊。”
梁思觉笑说:“晚点还有更好的待遇。”
“总不是请吃饭?”
“恭喜你,猜对了。今天想吃什么都行,满北京城随便挑,多贵我都请客。”
付迦宜正要回应些什么,下意识往远处瞥了眼,笑意凝在嘴角。
程知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球场,朝这边走过来,目光不偏不倚落在她和梁思觉身上。
她脑子里闪过打招呼的措辞,也想过该怎么跟梁思觉介绍他,却始终没派上用场。
他收回目光,没什么表情地越过他们,径自推门进去。
门上挂了盏水晶风铃,发出清脆响动,付迦宜觉得耳膜好像被刺了一下。
她没转头去看,定了定神,继续跟梁思觉有说有笑,说晚饭就不吃了,不想让他破费太多。
后面梁思觉又说了些什么,她没太往心里去,将水瓶一股脑放到桌上,起身去上洗手间。
程知阙在休息室大厅,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看穿着风格有点像杨自霖。
她只用余光扫了眼,没细瞧,看向洗手间顶上挂着的荧绿色灯牌,心里乱得不是一星半点,面上却出奇平静。
付迦宜在里面待了好一会才出来。
走到洗手池旁边,拧开水龙头涮几下手,抬了抬眼,透过镜子突然看到程知阙倚在门框旁,像是候在那有一段时间了。
她吓了一跳,关上水龙头,转身看他,低声提醒:“……这是女洗手间。”
程知阙显然不在意,徐缓开口:“有一点我很好奇,过来解个疑。”
付迦宜抿唇不语,等他把话说完。
程知阙掀了掀眼皮,注视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好整以暇地问:“自打成年以后,是不是只要给你当过老师的男人,你就会喜欢上?”
第52章
最近一个多月, 沈仲云身体欠佳,程知阙一周有三四天都在往锦园跑,等老爷子病况稍微好转些, 又开始着手处理其他的事, 公事私事摊在手心,时刻没闲着。
可即便忙得无暇分心, 仍能时不时想起付迦宜。
他并非铜墙铁壁,遇事情绪难免有波动,再怎么被她那晚不留余地的话伤到气到, 也还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只得以正当名义三番五次把沈铭玉叫到锦园套话。
坦白讲,他这辈子没干过这么窝囊的事,却也实实在在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知道付迦宜今天会来球场, 程知阙原本没打算露面, 想着远远瞧一眼,偏她和身边的男人聊得热火朝天,他心烦意乱, 觉得异常刺眼,过去打断他们的亲密互动,到休息室寻杨自霖。
杨自霖坐的这位置角度刁钻,正好能瞧见刚刚那段暗藏风波的插曲,一览无余。
等程知阙落座, 嘲笑道:“老程, 你也有今天!”
见他没作声,杨自霖稍微坐直了些, 自顾自又说:“你要是早跟我说你们俩曾经有过一段,那时候在上海, 我也不至于做出那么傻逼的事。说来说去,归根结底还是怨你。”
程知阙气笑了,“我之前就说过,我和你那堂妹不合适,这话你怎么不听?”
“好好好,怨我怨我——我这不是戴罪立功了吗?投研究院这事,我转给钟课了,他会及时操办。”杨自霖说,“要不是吃饭那次闹得不愉快,我就自己出面了,毕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这么算的话,我里外里可损失不少。”
程知阙说:“那也是你罪有应得。”
杨自霖笑说:“所以,你俩就这样不来往了?”
“不然呢。名不正言不顺,她连相处的意愿都没有,我又何必强求。”
“我发现你这纯是天蝎座特性,绝不会被同一个人拒绝第二次。”
程知阙睨过去一眼,嘲他:“你还懂这个?”
“本来不懂,这不是最近刚搭上一女学生吗?她老跟我提星座,我多少记住一点。”
“你也积点德,少把人往阴沟里拽。”
“我花钱养着她们,虽然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不过也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杨自霖调侃地说,“要不改天给你介绍一个?”
程知阙不冷不热笑了声,“没兴趣,你自己留着吧。”
过了会,付迦宜推门进来,目不斜视地朝洗手间走。
程知阙淡淡扫了眼,拉开椅子,起身。
杨自霖打趣道:“我懂了,有些人不肯吃嫩草,原来是想吃回头草。”
程知阙没搭理他,去洗手间门口堵人。
将近十五分钟过去,付迦宜还没出来,程知阙等得耐性尽失,脑子里不自觉闪过她含笑叫其他男人师父的画面,时间每过去一秒,那股躁意便被不断放大。
又等了几分钟,他正打算叫工作人员进去看看,里面传来细碎动静,付迦宜出来了。
程知阙故意没出声,目光浅淡地看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