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些。
找到了。
在昏暗的光线下,乍一看并不显眼,但因为窗户被打破,被砍去一点的暗红色的丝线们被风轻轻吹动。
这些丝线在呼吸。
上头还有些微偏白的小点。
休塔尔克抖了一下。
那是什么,他不敢细想。
脏物还是……肉沫?
丝线穿透了墙面一路向外延伸。
休塔尔克靠近断裂的丝线处,这是一张后排的桌子。
收拾得很干净很整洁,桌洞里也没有多余的杂物,和其他桌面差不多。
哦不对,还是有不同的。休塔尔克眼尖地发现在桌洞里堆叠的书底下似乎压着点什么东西。
他拿起来,下边是一大叠粉红色的情书,情书信封上头的腊封还在,看样子桌子的主人连一封都还没有拆。
“还挺受欢迎的。”钉崎野蔷薇凑了过来,她笑了一下,随手拿起桌面最上边的一本书,这本书的封皮有些微落灰。
她随意地翻看起第一页,然后眼神凝固了。
书本第一页写着一串秀气的名字,忽略掉一些爱心和少女心事写下的小字,能够看出这课本的归属者——
“原田栀子?”
“她不是和剩下的同学们一起撤离了吗?看起来和事件也没太大关系啊,怎么会唯独丝线在这里呢?”钉崎野蔷薇本来就皱着的眉更皱了,“提供的资料上写的明明就是葛溪清川啊。”
“钉崎同学,你之前的疑问好像有答案了。”休塔尔克冷不零丁开口。
钉崎野蔷薇:?
“什么疑问?说说看。”
“哪里能放得下神龛那句。”休塔尔克道,你看这里。 ”
他从桌洞侧面夹缝里抽出了纸画的神像,刚刚被情书挡住了。
“像是一种载体。”休塔尔克若有所思。
“但是感觉和那边的照片长得不一样啊。”
“因为他们给的是之前案例里的神像吧,”休塔尔克道,“先前每一次案例里的神像照片都长得一样。”
“所以,就独这次特殊?”
“也不能算特殊吧,”休塔尔克沉默了一会,说道,“至少除了材质都一样,画得挺写实的。”
“接下来我们再顺着丝线的方向去看看吧。”休塔尔克说,“人被拖拽到教室内部结果就凭空消失了,总要看个说法吧。”
“消失,哈,是被丝线吃掉了吧,就像是养料。”钉崎野蔷薇说出了猜想,和休塔尔克想的一样,“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们确实有必要去看看,走吧。”
他们顺着丝线方向前进,从这个班级出发,一路往前,最前面是一间小房子,没有窗户,门紧闭着。
“闪开点。”钉崎野蔷薇一只手拿着锤子,一只手拿着钉子。
她将钉子抛到空中,然后铁锤一用力,包裹着咒力的钢钉便直直刺穿大门。
噗嗤。是钉子扎进肉里的闷声,但是里头没有其他动静。
钉崎野蔷薇和休塔尔克面面相觑。
“我控制了力道,应该只打碎门才对,但是现在,似乎没有将门震开。”钉崎野蔷薇喃喃。
“那要不……你去开门试试?”
“你开。”
“你开。”
两个人互相“谦让”。
最后还是决定一起开。
三,二,一。
两人一同用力拉门,在这样的力道下,生锈的门终于成功地被直接拽倒在地,一滩腐烂的肉似乎是终于有了被释放的机会,血淋淋的,带着残肢、毛发和骨头,从中挤了出来。
它铺溅在门前方过道的一大片地面上,还有向边上蔓延的趋势。后头来不及挤出的则堆积在前者之上,层层叠叠,时不时有泥状物滴滑落下。
肉山。
已经可以用这种词汇来形容了。
恶心到两人当场失语。
陈腐的肮脏的,随便什么令人作呕的词汇都能够安在这玩意的上面。
即使身为经常出任务的咒术师,即使是已经看到过挺多又恶心又掉san的咒灵,算得上是身经百战,钉崎野蔷薇也还是不能例外地感到了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