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剪水,池底好似是一个完全属于她的世界,时间在水中静谧流转,她感受肌肤被清爽包裹,予她奇妙的滋润,仿是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良久。
一滴水花也听不见,这让沈毅之有些不安,碍于种种原由,他没有回头,低音唤了声:“阮,舒窈?”
“……”
男子深沉眸光晦涩,长身立起,微聚一抹化不开的墨,他回眸望去,时间仿是定格刹那。
白玉般娇嫩的身躯匐在粗矿岸石上,零散发丝湿漉漉披贴在额鬓,晶莹水珠顺着发梢掠过脖颈,淌入丰腴曲线,说不尽的妖媚娇娆,让人忍不住想要重重摸,慢慢吮。
他慌张别过脸,脑海里丰腴春色挥之不去,嗓音灼哑:“身体可有不适?”
她微微垂下水汽流转的眸子,神色迷离,四肢娇软乏力,某种不可控的情愫在体内躁动,强压尘杂,蕴着一丝失落,柔声道:“无碍。”
男子紧紧闭了闭眼,指尖陷进掌心,他听说过,愈是深夜,侍春蛊愈是闹腾。
静默片刻,纷乱蔓延,只要他现在过去,就能让她好受些,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最残忍的方式,一次次让她难堪。
泛红的眸光掠起一抹亢奋,像是身处戈壁沙滩,觎见了渴求已久的恩泽雨露,四散流萤里骤然转身向她行去。
“别过来。”阮舒窈面颊潮热,声音嘶哑,纤纤玉臂扯了件薄衫挡在身上。
她无力的支起身子:“你就站在那儿,不要过来。”
第21章 西崖禅院猜不透
“你就站在那儿,不要过来。”
沈毅之喉结滚动,望着她点尘不染,未绾乌发的模样,一寸寸将堆积沸腾的邪热压下,踧踖脚步戛然而止,生怕骇人的困兽吓到她,音量极轻:“我不过去。”
他僵硬的立在原地,只那一眼,只差一弦,礼教禁忌须臾崩解。
她在水中泡了太久,这会子夜风露寒,再待下去怕她扛不住。
“该回去歇息了。”男子声音滞涩。
“好。”她眨了眨眼,拖着一身疲倦气,轻踮脚尖向前迈了一步,细语温声:“我随在后头。”
沈毅之未多言,背过身与她保持着两三步疏离。
两人一前一后,踏着月色往营地行去。
阮舒窈微陇薄衫莲步轻盈,望着他冷冽桀骜的背影,眸光里渗入一丝复杂。
回想方才之事,暗自神游,她沐浴时听到沈毅之轻唤,本欲答言,一息间体内莫名躁动,无端兴起意趣。湿漉漉的娇躯自己量一眼亦是面红耳赤,不知哥哥见了会怎样?她匐在岸石上,细致观察。
他倒是好耐性,沉寂良久方才回头。
见男子神情微漾,沉寂眸海泛起涟漪,她晓得那意味着什么,也感觉得到他的悸动,可仅仅只是一丝悸动,他慌张别过脸去,好似难以启齿的问了句,
‘身体可有不适?’
一缕凉风袭来清寒,她心头微怔,饶是失落,微微垂下水汽流转的眸子,强压尘杂,只能道:“无碍。”
敏锐如沈毅之,怎会不晓得她到底怎么了?
瞧他犹豫挣扎,不情不愿,好似施舍般骤然转身。
“别过来。”
她才不要这种可怜的施舍,慌乱扯了件薄衫挡在身上,噙着些许难堪,甚至觉得自己骨子里就不是什么正经姑娘。
先前李修臣说,男人都受不住意趣轻佻,太过娴静便是无趣,如此看来,此言太过以偏概全。那时他费力调。教,阮舒窈只觉得恶心。可为何在沈毅之面前,她却如此按耐不住,偏要自轻自贱,讨个没趣。无力的支起身子,也不过是强撑体面。
沈毅之持重沉稳,事事皆能把握分寸,从不多言,他走在前头,相隔两三步疏离。
阮舒窈敛起内心纷乱,尽量表现得淡然从容,望着他冷冽桀骜的背影,复杂眸光里回旋起一抹悲凉,仿是风云中被放逐的孤星,冷傲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