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在刚回来的时候就弄死安比槐,等的就是今日!
宝鹃并不知道安陵容心里的想法,看她脸色沉痛,还以为是担心安比槐。
“娘娘,你不要太担心,皇上如今最是宠爱你,不会真的杀了安老爷的。”
安陵容用浓密纤长的睫毛覆盖住眼里的算计,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泪眼汪汪地抬起头。
宝鹃看着安陵容心如死灰的表情,心疼不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能在心里骂安比槐拖后腿。
宝鹃是从安陵容进宫就一直跟着她的。
安陵容这一路的不容易,没人比宝鹃更了解。
眼看着安陵容好不容易摆脱皇后的控制,封了妃,嗓子和身体都好了,还是如今最得宠的嫔妃,宝鹃比谁都高兴。
可安比槐若真是被定了罪,皇上一定会迁怒到她家主子身上,这让宝鹃如何不生气?
“宝鹃,随我去一趟养心殿。”
“是,娘娘。只是娘娘可需要换一身素一点的衣服?”
在宝鹃看来,既然是去求情,就是去卖惨,当然是打扮的素一点最好。
安陵容也不解释,转身进了房间,给旗装里面多加了一条裤子,尤其是膝盖处绑了厚厚的棉套。
今天肯定要跪很久,腿要保护好。
加了衣服,安陵容急匆匆往养心殿而去,宝鹃也快速跟了上去。
到了养心殿,安陵容直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宝鹃跪在她身后,有些不理解安陵容为何不求情。
大内太监总管高无庸,见到安陵容跪在外面,心里有几分着急。
他很清楚,他能挤走苏培盛,就是因为安陵容。
不管当日这位纯妃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帮了他。
他不敢像苏培盛那样,与后宫妃嫔走的太近,但若是有机会,他也愿意对安陵容投桃报李。
可这回安家的事情太大了,皇上正在气头上,纯妃这个时候来求情,难免会被迁怒。
可她若是不来,必然又要被说凉薄。
高无庸跺了跺脚,去了殿中回报。
雍正正在跟甄嬛讨论安比槐的事情,听说安陵容跪在殿外,既不喊冤也不辩解,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
安陵容跟他提过,安比槐耳根子软,安家的姨娘贪婪。
他也因此免了安比槐的官职,可安陵容也没说他爹能那么大胆,敢贪污那么多银子啊?
甄嬛打量着雍正的脸色,状若不经意地说:“以前纯妃妹妹常说,她父亲谨小慎微,只求自保。”
“想来她也是认为这其中有冤屈,这才跪在殿外求情。”
雍正一听就火上心头。
“冤屈?她自己都说她家姨娘贪婪,安比槐贪污人证物证俱全,冤不了他半点。”
雍正对安比槐气极,可安陵容却是他真心宠着的。
若是她一直跪着,会不会伤到腿?若是伤了腿,她以后还怎么跳霓裳舞?她身子骨还一向不大好……
雍正在殿里来回走动,最后朝殿外走去。
甄嬛脸色微变,最后也跟了上去。
从知道安陵容跪在养心殿外,欣贵人就迫不及待地过来了。
欣贵人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安陵容。
安陵容的家世比她还低,又没有子嗣,可偏偏晋升的很快。
不仅安陵容自己位份晋升,安比槐一个八品小官,还被皇上越级提拔成为四品知府。
本来年初的时候,安比槐被免职是一件让欣贵人高兴的事情,可哪知在安比槐免职的同时,安陵容竟然封妃了。
欣贵人作为雍亲王府的老人,又生了大公主。
可她至今还只是个贵人,而出身寒微又无子无德的安陵容,却已经是妃位了,这让欣贵人如何能接受?
“纯妃妹妹这样打扮,知道的是以为来给你父亲求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伺候皇上的。”
其实安陵容身上的衣服不算华贵,就是普通的旗装而已。
只是正常人都认为既然是为罪父求情,必然是脱簪素衣。
可安陵容可不想再因为素衣素服,被甄嬛引到纯元皇后身上,引得雍正不满。
对欣贵人的冷言冷语,安陵容连眼风都不给一个,只直直地跪着。
雍正出来时,看见的就是安陵容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安比槐贪污八十万两白银,罪不容诛,朕念你不知情,不会迁怒到你身上。”
“但你若是敢为他求情,朕一定杀了他。”
安陵容磕了一个头:“皇上,臣妾离家已有八年,父亲变成什么样子,臣妾并不知晓。”
“但臣妾知道,安比槐先是皇上的臣子,然后才是臣妾的父亲。”
“若他当真犯下如此大错,皇上依律法处置就好,臣妾绝不为他求情。”
“但他毕竟也是臣妾的父亲,若臣妾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