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守中在一旁清理着身上的伤口。
手臂几处深可见肉的咬痕,额头上一道深深的伤口,身上几乎布满了抓痕,舌尖更是差点被咬断,主打一个“惨”字。
不得不说,这女人反抗起来是来真的。
若非知晓对方的暗示,姜守中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禽兽畜生。
尤其完事后,准备学着对其他女人那般安抚一下,结果这疯婆子差点没把他阉了。
当然,吐槽归吐槽,江漪和其他女人果真大不一样。
体验无法描述。
太值得了。
“姜墨……”
半晌,女人空洞的声线里带着感伤,“或许,我其实并不怕死。”
“你后悔了?”
姜守中摸了摸肩膀上的咬痕,呲了呲牙。
江漪视线缓缓落在他的身上,微微抬起尖细的下巴,有些许破痕的蚕丝长袜带着几抹腻白,晃在男人面前:
“呵呵,老娘做的任何决定都不会后悔。再说,是你这畜生强迫的我,老娘才不会主动和男人亲热。”
女人此刻又恢复了以往高傲如孔雀的姿态。
“嗯,我是畜生。”
姜守中很照顾女人那仅存的一点自尊心。
他很清楚,这时候若是调戏一句对方,这女人立马就会如火药桶爆炸。
而且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姜守中发现这女人的魅力比以往又增加了许多。
不仅仅是皮肤变得更为润嫩,宛若婴儿,而是无形间散发的一股子狐媚劲儿。
尤其是那双狭长而勾人的眸子,波光潋滟,幽深得仿若藏着千年的魅惑。
这让姜守中连对视都有些不敢。
生怕一不小心被这股狐媚之气扰了心智,乱了心魂。
“姜墨啊……”
江漪莫名的幽幽一叹。
她随意撩了撩发丝,双眸半阖,狭长的眼尾染着一抹醉人的红,却又透着凌霜般的清冷:“我努力在想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要不……你替我想一个吧。”
“为什么要杀我?”姜守中问道。
江漪神色复杂,手指无意识的轻抠着椅子扶手,指甲渗出血丝,脸上却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你说呢?”
姜守中本想打趣说“难道刚才在床上我不够努力”之类的话,但对上女人波光盈盈的眸子,脊背却莫名的一阵寒意。
那种寒意,是一种感受到实质性杀意的寒意。
就好像被一条毒蛇盯上。
他几乎本能的朝着旁边的长剑伸手,但犹豫了,缩回了手,继续处理脸上的伤口。
江漪将男人的动作尽收眼底,勾了勾唇角。
眼神里带着些许失望,又像是释然。
“想不出理由了?”
狐媚妇人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姜守中想了想,认真说道:
“如果真要我说的话,那我只能说,我还要去救你姐姐,我是轻尘的丈夫,我是夏荷秋叶的丈夫,你不能杀我。”
“我可以等你救了我姐姐之后,杀了你。”
江漪伸出修长笔直的腿,搭在姜守中的肩膀上,用脚尖轻轻摩挲着对方的侧脸,行为撩人,可说话的语气却很冷漠,“至于其他的理由,只会让我更想杀你。”
姜守中无奈说道:“如果我说,我想对你负责,这算不算一条不杀我的理由?”
闻言,江漪愣住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男人,半晌,柔声道:“算,当然算。”
说完,女人笑了起来。
她先是双肩微微抖动,继而那如柳枝般的腰肢也跟着起伏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嘴角上扬的弧度近乎夸张。
而那张原本妖媚秀丽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扭曲。
随后女人螓首向后仰去,一头乌发像是黑色的绸缎散落而下,几缕碎发凌乱地贴在她汗津津的额头上。
“算……怎么能不算呢……”
女人怔怔望着天花板,眼中泪光闪烁,不知是笑出的泪花,还是其他情绪,喃喃自语道,“姜墨啊姜墨,你终究也不算个负心人。”
“我觉得,我有责任——”
砰!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狠一脚踹倒在地上。
紧接着,江漪直接扑坐在了男人的身上,修长的手指掐着对方喉咙,女人眸光满是凶意:
“你对我负责?好啊,你说,你什么时候跟其他女人一刀两断!”
姜守中反问:“不能全要吗?”
“全要?”
江漪丹唇弯起,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
她俯下身子,双手抱住男人脑袋,嘴唇轻轻抵在男人额头的伤口处:“真的打算全要?”
姜守中能明显闻到女人身上散发出的一股馥郁的香气。
这股香味不似寻常脂粉,倒像是来自神秘幽谷的奇花异卉,馥郁而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