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自己的脸颊。
裴妄怀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郁,“小也还是心疼阿兄的。”
既是幻境,那他多要一些,应该也不过分吧?
裴妄怀反握住她的手,努力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能抱一抱我吗?”
他这几日进水很少,唇边的伤口一扯便会裂开,带着密密刺刺的疼。
裴妄怀生怕这疼痛令他清醒,令这虚妄却美好的幻境被打碎,他抿了抿唇,不再开口,就这么望着她。
浓郁漆黑的眸子里装满了哀求。
是从未有过的示弱。
他在姜今也面前向来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阿兄。
何时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
可没关系的,只要能得她片刻可怜与疼惜,再狼狈又如何?
裴妄怀像是大海中紧紧攀住浮木的溺水之人,生怕她离开。
她一动,他就拉得更紧。
他听到她说,想给他上药,可他不想放她走,片刻也不想。
“是阿兄的错”
裴妄怀轻轻摩挲着掌心之中好不容易握住的手,可低头的瞬间,便见她嫩白的手心因为自己而沾带上血污。
他整个人愣住,随后自嘲笑出声。
再不情愿,也缓缓松开握住她的手。
俊逸的面容惨白至极,眸中原本慢慢聚起的笑意,也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眼底一片死寂,“小也,你不该来的。”
他的心是个无底洞,只会想要渴求更多。
可他满身血污,还有世俗眼光桎梏,又如何能留住她。
第四十章 “必定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将……
是日。
下了好几日的雨终于停了下来, 只是天色依旧阴沉着,压得人心口沉重,喘不过气。
姜今也一身浅色衣裙, 步伐小心地跨过月门处的小水洼。
侯府主院, 沉静得仿似这一处没有人一般, 只有屋檐下滴答的落水声。
在离正屋还有一段距离时, 姜今也停下脚步。
陈叔始终守在廊道下, 看到她, 走了过来, “小姐。”
“嘘,”姜今也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声音压得极低,“阿兄怎么样了?”
“今日好一些了,适才好歹愿意让我进去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