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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徵筠点头, 也不问为什么:“我看这图上显示,三里的地方有一座土庙,不如我们先去那边过一夜,明天再来继续看看。”
土庙很小,破烂得不成样子。
在金黄的夕阳之下, 显得有几分凄清孤凉。
惊喜之外的, 大概是土庙后有一片胡杨林了。
虽然胡杨已经枯死,但是哪怕枯死, 胡杨也深深扎根, 千年不倒。
胡杨背光, 粗壮的树身被夕阳剪出黝黑的影子。
苍凉,沉重。
姜姜莫名有些感动。
生命的壮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在她眼前铺展开,这难道不值得热泪盈眶吗?
眼泪从来都不是脆弱, 而是共情的难忍。
它既是悲伤, 也是欢喜。
既然如此, 又何必吝啬?
可惜在这种应该静静欣赏夕阳、欣赏美丽的时间里,冒出了一群不速之客。
那是从断壁残垣里冒出来的黑衣人。
姜姜刚刚明明没有看见有人在的,可他们却来得像春日的雨水一样, 毫无预兆。
变故只在一瞬之间。
白徵筠的骨扇已经亮出了利刃, 脱手而去。
白芝韵的鞭子也如蟒蛇吐信, 蜿蜒而去, 直冲脸面。
傅红雪的刀也出鞘了。
就是那把他从不离手, 全身漆黑、毫不起眼的刀,终于出鞘了。
他拔刀的速度很快。
惊雷乍现也能留有捂着耳朵的时间, 可傅红雪拔刀,敌人绝没有看清楚、反应过来的机会。
从来都没有。
还没看到刀是怎么拔的,那把刀就没入了黑衣人冲过来的身体里。
黑衣人瞪圆了眼,瞳孔剧烈收缩。
“你是……傅……”
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快的刀。
在他的预估里,他往前冲去的时候,在脚尖借力一点时,拔出自己手上的长剑。虽然在半空中变换身形十分危险,可他有把握,傅红雪在那一刻绝对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只需要利用落日余晖的光,用剑身反射到傅红雪的眼睛上,傅红雪一定会闭上眼睛。这么一来,他就有机会抢夺先机,向傅红雪刺出第一剑。
忙乱之下,傅红雪肯定会失了章法,仓促应着,左腾右挪地去格挡他连绵不断的攻势……
傅红雪把刀拔出来。
黑衣人还来不及说完,也来不及幻想完毕,喉头咕噜一声,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