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说什么死呀活的,呸呸呸真晦气!”
楚宥敛微微勾唇,回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情深意浓。
又对梅夫人道:“誓言太过单薄,但日久见人心,希望岳母能给我一个机会,以后监督我,就是成全我。”
梅夫人点了点头,没作声,只是在一旁看着看看,慢慢蹙起眉。
怎么感觉,玉儿对楚宥敛……并非没有爱情?
举止这般亲密,毫无避讳之意,与一个多月信誓旦旦说楚宥敛恨她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沉思没几息,颜大人过来了,乐呵呵道:“监督谈不上,微臣自然是相信殿下的,玉儿和殿下少时便玩的好,把玉儿交给殿下,臣很放心,只是玉儿少时被她娘宠坏了,有些礼仪尊卑毫不放在心上,还望殿下能多多包涵才是。”
楚宥敛浅笑道:“我倒是希望娇娇能再忘却一些礼仪尊卑,更肆意一些,更自由一些。”
颜大人满意道:“殿下能如此包容玉儿,微臣也放心了。”
梅夫人顿觉眼睛疼。
没几息,就淡淡道:“你们马上就要成婚了,明日又是端午,想必街上应该会很热闹,不要在家里待着了,一起出去玩罢。”竟是要赶他们俩走了。
颜玉皎有些犹豫:“我和楚宥敛还没成婚,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梅夫人心一哂,早干什么去了?昨晚你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偷偷溜出宴席,以为那些人老成精的朝臣都没发现吗?
如今颜玉皎哪还有什么名声可言?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总归没人敢说楚宥敛的闲话。
而且看颜玉皎的反应,虽然犹豫,但却没有半分待在家里的意思。
“女大不由娘”缓缓冒上心头,梅夫人轻叹一声:“这有什么好怕的?百姓何曾认识你们是谁?大胆去玩罢。”
楚宥敛求之不得,俯身恭谢道:“还是岳母豁达。”
梅夫人呵呵两声。
其实在来颜府的路上,颜玉皎就看到不少官兵拿着红绸和喜字,缠在屋檐角或者贴在商铺柱子上。
出府之后,热闹更是扑面而来,不仅街道清扫的干净,连红灯笼也提前挂上了,一些幼童揣着箩筐,声音清脆的叫卖着,“卖花了!敏王爷和荣慧郡主就是此花定情的!卖花了!”
颜玉皎:“……”
她默默放下车窗帘,疑惑道:“你我昨日才成了敏王和荣慧郡主,怎么消息传的这么快?今日就连街上的幼童都知道了?”
楚宥敛慵懒地倚着靠枕,淡淡道:“你的好奇之处,竟然不是你我何时有了定情之花么?”
颜玉皎见怪不怪:“穷苦人家谋生的手段罢了,你忘了,远在扬州小县城的时候,街道上还卖着前朝皇帝喜欢吃的肉饼呢!……不过是找个噱头,方便卖东西罢了。”
楚宥敛自然没忘,那个小县城真是民风淳朴至极,不仅有前朝皇帝喜欢吃的肉饼,还有颜玉皎这个孩子王,每次都扮演女皇帝,对着一众小屁孩吆五喝六,赏罚分明的。
由此可见,颜尚书无论私德如何,官倒是做的极好,之前治理的地区皆是路不拾遗,稻谷飘香,商店鳞次栉比,百姓可谓是安居乐业。
临近午时,楚宥敛吩咐马夫赶往一家私人酒馆,准备带着颜玉皎去吃一些江南菜肴。
这家酒馆是崔玶开的,崔玶平生唯爱美食,常叹唯有美食和美酒才能激发他作诗的灵感,于是联合几位好友,一起创办了这家私人酒馆。
楚宥敛自然也是股东之一,不过他只负责砸钱,由崔玶去选址、装潢,集齐这些天南海北的名厨。
俩人进了酒馆,没看到崔玶,反倒是看到了女扮男装的闫惜文。
闫惜文正在和一个男子喝酒划拳:“六六顺啊,五魁手啊……哎,输了,别催别催,我喝就是了!”
颜玉皎初次看到时,没认出来,还是楚宥敛指点了几分,她才认出来,认出来后慢慢长大嘴巴。
这些时日她随楚宥敛四处玩乐,隐隐发觉,虽然京城明面上礼教严苛,但私底下挺开放的。
白湖之上,达官贵人彻夜狂欢,长公主大肆豢养男宠。
月华台,她和旧高句丽公主当堂争夺楚宥敛,众官员也见怪不怪的模样。
如今又看到知交好友女扮男装,与男人们喝酒划拳,好不快活。
颜玉皎心中恍然有所悟。
礼法严苛,可人终究是人,而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不可能像个木偶一样任由礼法雕刻成形。
所以明面上社会风气越压抑,私底下就可能越放荡。
颜玉皎没有贸然打扰闫惜文。
她和闫惜文相处那么久,却从来没有听闫惜文说过自己有这等癖好,显然是不想让她知道的。
颜玉皎就和楚宥敛上了三楼雅间,点了几道江南菜和甜点。
菜都上齐后,颜玉皎又拿出菜单看了看,点了一壶荷花酿。
她忽而想起才订婚不久的那晚,楚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