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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1 / 2)

朗月现交叠起双腿,指尖缓缓在椅子扶手上轻敲,何止是没睡好,他昨晚几乎就没睡。

回头时,朗秉白喷在掌心的血点像是燃烧的火星,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朗月现扑过去,怀里骤然瘫软的身体重得他差点跪倒在地,手腕下意识抵在了床尾借力,被压出一道深深的红痕。

家庭医生冲进来时他正站在露台抽烟,等着医生的诊断,随时准备开车赶去医院。火星在指尖明明灭灭,尼古丁压不住喉间的血腥气。

诊疗箱开合的碰撞声中,他听见“肝气郁结”, “心血瘀阻”之类的词在夜风中飘散。

直到手边的烟灰缸积满烟蒂,才等到那句“暂时无碍。”

送走了医生,朗月现又被管家拦下了。

管家忧心忡忡的望了望屋内,他们这些老人都算是在朗家待了一辈子,感情很深,几乎算得上亲人一样了。朗家最近的动荡他们都清楚,虽然朗父刻意瞒着,但朗月现的离家和朗秉白的颓然他们都看在眼里。

管家从朗秉白还没进朗家就在朗父身边了,朗家两个孩子几乎是管家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他从未见到朗秉白有如此萎靡的一面,内心非常焦急。可二少爷一天不回来,朗秉白就一天都不会好起来。

管家害怕朗月现又要走,急忙将人拦下了,这位看着他们长大的老人攥着他袖口的手好像终于等到了救命稻草。平日里这么干练的人急得话都说不清,他说大少爷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能不能等大少爷醒了,看他喝碗粥再走。

“我没要走,李叔。”

他反手握住管家的手,余光中瞥见自己领口干涸的血迹,露台冷风中站了这么久,此刻才觉出指尖发麻。

朗月现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在茶几上,屏幕每隔几分钟就亮一次。周闻铮的名字不断的在屏幕上闪烁,像根扎眼的刺。

朗月现本来想着要给周闻铮说一声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拿起手机又觉得这种报备行为太奇怪了,索性不再理会。

他慢条斯理陪母亲喝完海鲜粥,看着保姆把母亲没动过的燕窝盅撤下去。

“医生说他就是累着了,补足觉就好了。”朗月现用湿巾擦掉母亲指腹沾到的蟹黄,动作如往常一般熟稔亲昵,“您看我现在不是回来了?”

朗太太摩挲着青瓷茶杯沿口的水渍欲言又止,半晌叹了口气:“你爸做的太绝了。”她突然伸手把儿子鬓角翘起的头发别到耳后,接下来的这句话让两人都愣了愣。

“你哥他不容易。”

朗月现没有试探母亲是否知道朗秉白肖想她亲生儿子这件事,他知道母亲一定能看出来。母子俩心照不宣的没有去谈这个话题,虽然并不认同朗秉白的做法,但朗太太明显更能与朗秉白共情,并不像朗父那样极力反对。

茶杯中晃荡的茶水如同她纠结的内心,映出她眼底的怅然。她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朗月现将来真的要选择一个人共度余生,不会有人比朗秉白做的更好了。

朗月现低头削苹果的银刀顿了顿。果皮断在垃圾桶里的瞬间,他听见母亲轻声说:“我去和老李说,你房间的加湿器该换滤芯了。”

夜里十一点,父亲秘书发来定位在集团大楼的照片,朗父今晚准备在集团休息了。朗月现把母亲哄回主卧,经过自己卧室时从门缝瞥见床头监测仪的红光。管家抱着绒毯追到走廊:“二少爷,客房都收拾好了”

“我守夜。”他扯松领带陷进会客沙发,自己的房间被朗秉白占了,他便准备在卧室外的沙发上凑合一晚。

朗月现仰躺在沙发上,忽然想起小时候发烧,也是他哥彻夜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后半夜似乎有雨滴砸在落地窗上,他数着输液管滴答声等天明。

他当然是不会把这些事说给朗秉白听的,朗秉白看着弟弟不说话,心里有些失落,以为弟弟还在生自己的气。

“我做了个梦。”朗秉白突然开口。他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被角,似乎现在同弟弟这样简单的聊天都有些紧张。

朗月现正在剥橘子,闻言把果肉扔进自己嘴里:“说。”

“你高中那会儿,有个喜欢穿白裙子的姑娘,总缠着你骑机车送她。”朗秉白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话尾突然打了个旋,“她搂你搂得真紧。”

“?”朗月现完全不知道朗秉白在说什么,朗秉白也看出了弟弟眼里的迷茫,加了几句解释道:“就住在我们这片别墅区,她坐在你机车后座上,两次。”

坐过朗月现机车的女孩不多,朗秉白这么一解释,他隐隐有了些印象,顿时无语起来。

“咳!”橘子汁呛进气管,朗月现扯了张纸巾擦手,“那不是我拿回那颗宝石胸针的条件吗?”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冷笑,“那个被她爸爸拍走的胸针不还是为了给你当生日礼物吗?”

因为拍卖会突然杀出的程咬金,害得他不得不载着买主的千金兜了好久的风。

朗秉白忽然低笑出声,震得监护仪发出细微嗡鸣。他怎么会忘呢?那天他抱着醉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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