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裴砚的身家性命,都在阿昭掌控之中,他不是风流成性的人,不会换掉妻子。”
&esp;&esp;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说下去,也未必有更改的可能。
&esp;&esp;苏露青想,若开明坊内还是找不到购入田地的机会,或许,就要往秦淮舟身上再打打主意了。
&esp;&esp;若要往人身上打主意,总要先送些好处,降低他的警惕。
&esp;&esp;便道,“既然如此,钥匙可以给你,但再提一个条件,总可以吧?”
&esp;&esp;“什么条件?”
&esp;&esp;“密匣,由我来开。”
&esp;&esp;“……可以。”
&esp;&esp;从屈靖扬书房里悄悄留下的密匣,不知是用什么料子打制,像木料,却劈不开,像铁制,砸出的声响又不对。
&esp;&esp;密匣如今送到秦淮舟这里,他将密匣又仔细擦了擦,向苏露青比了个“请”的手势。
&esp;&esp;机关锁孔嵌在密匣之内,用钥匙打开,密匣的门跟着开启。
&esp;&esp;然而当两人的目光齐齐投向匣内,目光却都变得错愕。
&esp;&esp;密匣不大,内里中空,大小约莫能放进一本书。
&esp;&esp;匣子被打开后,里面一览无余,空空如也。
&esp;&esp;“难不成,还有夹层?”
&esp;&esp;苏露青屈指在密匣四周敲了敲,敲击声听上去并无异样。
&esp;&esp;秦淮舟摇了摇头,“……或许,里面的东西早已转到他处,但靳贤并不知情。”
&esp;&esp;钥匙用了,密匣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却不在了。
&esp;&esp;苏露青在心里暗暗叹气,千算万算,竟没算到被屈靖扬“摆”了一道——
&esp;&esp;眼下不光是秦淮舟在查的线索断了,她追查到屈靖扬这里的账簿线索,也断了。
&esp;&esp;而且……如今筹码不再,什么“裴郎”、“阿昭”的交易,怕是也要付诸东流。
&esp;&esp;没办法了。
&esp;&esp;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esp;&esp;她状似不经意提起,“如今关键证物已失,大理寺可要连夜追查?”
&esp;&esp;“东西既不在里面,想来那人早有准备,不会轻易暴露,”秦淮舟合上密匣,“……放衙后,我会回去。”
&esp;&esp;
&esp;&esp;从大理寺回乌衣巷,苏露青一路上沉着心绪。
&esp;&esp;马孚看起来在靳府留下过把柄,这把柄甚至严重到直接将其与使臣案挂钩;
&esp;&esp;如果再把之前种种联系到一起……
&esp;&esp;使臣案中,真假使臣瞒天过海,显然是康国内部出了问题,而大齐朝中有人与康国内部的一股势力勾结,意图制造两国隔阂,引发战乱。
&esp;&esp;鸿胪卿丁承不敢供出的人,应该也是此人。
&esp;&esp;屈靖扬以偷卖国库米粮的把柄威胁丁承为其办事,混淆使臣案真相,杀何璞一家灭口,事后追查出他很可能与账簿线索有关,却又被靳贤反杀。
&esp;&esp;至于靳贤……他杀屈靖扬,是为了掩盖什么?
&esp;&esp;和丁承一样,他也与当初何璞那桩贪墨案息息相关?
&esp;&esp;但据乌衣巷掌握的靳贤的履历来看,靳贤从未在户部任职,唯一有的关联是,他是屈靖扬的女婿。
&esp;&esp;如今屈靖扬已死,留下的密匣是空的,靳贤又找了个为岳丈与发妻守丧的极好的理由闭门不出,眼下很难与他产生过多接触。
&esp;&esp;所有的线索指向就此全部扑空,但未必就是绝路,她手上还有新的转机。
&esp;&esp;苏露青牵马回到乌衣巷,往单独关押马孚的牢房走时,注意到外面候着几名小黄门,看着像是鲁忠的干儿子们。
&esp;&esp;林丛守在门口,见到她回来,低声说明原委,“苏提点,总衙那边又派了长礼来,应该是想看看马孚的情况是否稳定,他们好直接将马孚这些人,连同结案卷宗,一道送往御史台。”
&esp;&esp;“里面怎么样?”这种时候听到鲁忠又来添乱,她的面色说不上多好。
&esp;&esp;“按照你的吩咐,立刻给马孚灌了东西,长礼进来时,亲眼目睹马孚从正常到犯病的过程,脸色不太好,但没有离开,说是要留下看看马孚什么时候恢复正常。”
&esp;&esp;之前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