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拿着报告单,两个人同时猛然倒抽一口气,完全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esp;&esp;直到做b超的医生实在觉得她们太碍事才叫了一下她们,“唉,你们,把人带出去,下一个进来。”
&esp;&esp;林曾抱着木苑子走出b超室,陈此霖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明明只有八十斤的人,林曾却觉得很累,抱轻了怕摔着,抱重了又怕木苑子会疼。
&esp;&esp;回去的路上,担架床的滚轮滚过医院长廊冰冷的地砖,进入电梯又回到另一条长廊,她们心中都有一个疑惑,但谁也没有开口。
&esp;&esp; 病历
&esp;&esp;一天一夜,林曾和陈此霖都守着木苑子。
&esp;&esp;谁的电话都没有响,没有人找到尸体,也没有人来催论文,好像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一样。
&esp;&esp;夜里,两个人一人一边坐在椅子上,都攀着床沿入眠了。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漆黑。
&esp;&esp;但木苑子的梦里,始终是一片红色。从一开始的血红,慢慢变成橘红,开始流动,开始燃烧。
&esp;&esp;那场火,是她放的。那个化着淡妆的女人在小区门口等着她,她只有放了火才能离开。
&esp;&esp;随着手指开始颤动,她的意识渐渐恢复,在睁开眼之前,她先看到了白玉堂。那张轮廓染血的脸,那惨白的嘴唇。
&esp;&esp;苑子……
&esp;&esp;我的苑子……
&esp;&esp;我们宝贝……
&esp;&esp;“白……”木苑子的嘴唇翕动,模糊地发出了音。
&esp;&esp;黑暗中,林曾好像听到了木苑子的声音,她睁开眼,看见木苑子那张脸皱着眉,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些什么。
&esp;&esp;“你说什么,木苑子,木苑子……”林曾抓起木苑子的手,急切地轻声呼唤她。
&esp;&esp;但先醒过来的不是木苑子,而是陈此霖。或许黑暗中,她也听到了木苑子的声音。
&esp;&esp;木苑子的嘴唇依旧不停地蠕动,她像是在做一场梦。
&esp;&esp;“她,她在说什么。”陈此霖凑到木苑子唇边,但还是没有听清她的话。
&esp;&esp;看着木苑子的痛苦的表情,像是把她们的心都揉皱了。
&esp;&esp;木苑子的眼角缓缓溢出泪水,在一片朦胧中,她睁开了眼。
&esp;&esp;她被抓着的那只手一下就从林曾手里抽了出来,她双眼空洞,手在空气里拼命地摸索,想要找到那个她亲手杀死的人。
&esp;&esp;“木苑!木苑!”
&esp;&esp;“木苑子!木苑子!你在找什么!”
&esp;&esp;对于木苑子的苏醒,两人毫无准备,又不敢贸然去抓她的手,只能不停地叫她。或许,她只是还没醒。
&esp;&esp;“白……白玉堂,白玉堂……”她眼角溢出的泪水顺着面颊滴落在被子上,成了一小片白色的湖泊。
&esp;&esp;别墅地下室内,陈此霁坐在电脑前,通过调整走廊摄像头的角度,目睹了木苑子的苏醒。
&esp;&esp;那场火灾她知道,白玉堂家所有的监控都是她第一次去的时候她们一起装的。
&esp;&esp;昨晚监控画面无法显示,她就明白出事了。
&esp;&esp;在黑了小区内正对着白玉堂家的监控后,她看见了那天晚上的那场火,火烧的很旺,就算摄像头画质折损,也能感觉到那种灼热。
&esp;&esp;木苑子醒来了,但白玉堂再也不会醒了。
&esp;&esp;白玉堂曾对她说,这辈子,只有两个人于她而言是特别的。一个是木苑子,只有在木苑子面前,她才是真实的,是野蛮的,是肆意的;另一个,则是她陈此霁,她是白玉堂唯一愿意说话的人。
&esp;&esp;可对陈此霁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esp;&esp;白玉堂死了,再也不会有人来找她聊天了。
&esp;&esp;那两条狗,从今往后,真的就只有她一个主人了。
&esp;&esp;“白玉堂,放心吧,我会保护木苑子的。”
&esp;&esp;经警方确认现场没有找到白玉堂和尹伊人的尸体,醒来后的木苑子也不愿意回忆,这则新闻很快就上了青岑晚报。
&esp;&esp;在堂·心理诊所上班的其他咨询师也前后看见了那则新闻,口耳相传,大家没了上班的心思,纷纷商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