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让他们罢兵?”
何承恩似乎对此早有腹稿,此刻在御前应答自如,颇有风度:
“这些年来,大越安居一隅,不思进取,要的无非是一个苟且残喘的安宁日子…既如此,陛下何不顺手推舟,给他们一种两朝重归于好的假象!”
“如何做到?朕可不想因此搞得伤筋动骨!”慕容栩问道。
何承恩又说道:“自古以来,国与国之间,便有质子一说…”
此一出,殿前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臣,神色怪异!
实则是何承恩半壶水响叮当,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何承恩口中的质子一说并没错,但实际上,通常都是弱势一方的国君,挑选自已的血脉子嗣,送到大国去当人质,以此来换取信任。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更多的体现了一种小国对大国的臣服!
所以,向大越派去质子,与当今南北两朝的地位并不相符,谁都知道,南朝文盛武衰,风头要被北朝压过一头。
这几乎就是个常识问题!
可是另一边,同为酒囊饭袋的慕容栩,果然也不知道这一茬,此时着急问道:“朕此前蛰伏多年,这才登基不久,至今还未有子嗣传下,这可如何是好?”
何承恩反问道:“不然,难道陛下忘了牙门院里那位?”
“皇姐!?”慕容栩颇为吃惊,之后笑骂道:
“你这条老狗糊涂了不成,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又如何当得了质子?”
何承恩上前一步,小声说道:“陛下,不用质子!何不索性将长公主殿下嫁去南朝,表面上,两朝共结秦晋之好,实际上,可起一石二鸟之用!”
殿中那几个此前神色怪异的老臣,听到这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敢情这位御前大统领绕了一大圈,最后打的是和亲的主意!
相比于质子,和亲又要柔和得多。有小国向大国进贡美女的情况,但同时也不乏大国向小国恩赐通婚的例子,并不会被视为是一种臣服!
慕容栩则来了兴趣,赶忙问道:“哪两只鸟?”
何承恩卖完关子,又说道:“一来,可以取信于南朝,促成城下之盟!二来,可以借机彻底削除长公主对朝纲的影响!”
慕容栩点点头又摇摇头,显得有些为难。
何承恩在一旁煽风点火道:“陛下,最是无情帝王家,您不能为了一已私情,耽误了江山大事啊!”
慕容栩此时表现得有些为难,却并不是念及姐弟之情,不忍将慕容彩凤推入火坑,实则是他自已心里阴暗扭曲,早已对慕容彩凤心生觊觎!
但这种事情,又涉及到纲常伦理,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以至于慕容栩有些为难!
这边,何承恩一个眼神使过去,那位镇南将军、武豫候、兵部尚书石柯,心领神会,此时站出来,珠联璧合,接力拱火道:
“臣觉得何统领所有理,处处正中关节要隘!依此行事,眼下燃眉之急或许可以迎刃而解!”
有了这两人带头,殿中无人再提出异议!
慕容栩思索良久,最终还是以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心里有些没底道:
“可是,南朝宝座上那位,今年已经年过六旬你们对朕这位皇姐应该有所了解,就是不知道她肯不肯答应?”
怂包石柯,想了想,想到一个两全的法子,赶紧开口说道:
“不必嫁给南朝那位皇帝老儿,臣听闻南朝四皇子李隆冬已被立为东宫,人才相貌皆不错,至今还未订婚,不如就将长公主嫁与这人,如此一来,料想长公主她反应不会太过激,也免得她干出玉石俱焚的事情来!”
慕容栩觉得这个提议颇为可行,不禁赞叹道:“放眼朝廷上下,唯石卿与何卿能为寡人分忧,你二人,皆为辅国之栋梁耳!”
石柯与何承恩闻,齐齐拜倒,一个个马屁喊得震天响:
“臣惶恐”
“老奴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慕容栩对此很受用,心情豁然开朗,接着说道:“既如此,那就辛苦二位爱卿再跑一趟城外,联手退敌!”
正拜倒在地上,大表忠心的两人,不料此举竟为自已招来了一场无妄之灾,此时心里懊恼不已,恨不得抽自已一嘴巴子!
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凡事都有个例外,他们这趟差事可不轻松安稳啊!
况且,这些天来,上都城里的百姓们都在传,说这支大军队伍里,皆是些青面獠牙、凶神恶煞之辈!每一仗过后,必收集战场上的尸体,或投入大釜中炖煮,或架于烈焰上炙烤,最喜食人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