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极对隆城一战的具体细节并不清楚,自然不知道燕南王的命都是叶雲风救下的。
更甚至,他也不知,燕南王昨天晚上还带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叶雲风家里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
最关键的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其实也都是事实。
——隆城一战,的确是叶雲风一人力挽狂澜,才得以胜利。
众将士对叶雲风心服口服,燕南王和冯璋更是为有这样的下属高兴不已,他们骄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因为司寇极这一句挑拨,而对叶雲风心生不满?
唐仲礼轻啧了一声,忍不住小声念叨。
“都说这个司寇极是个聪明人,怎么来之前也不知道多打听打听?这下好了,拍马屁拍到燕南王心坎上了吧?”
沈延川:“……”
唐仲礼撇撇嘴,难掩酸意,“我可听说了啊,昨晚上那父女俩可是在叶府待了好久才回去,天知道他们喝了叶府多少私藏的好酒啊!”
沈延川:“……”
他侧头,平静提醒,“燕南王身上并无酒气,想来昨日并未饮酒。叶雲风也是一样。”
“那就是沁阳郡主自己全喝了!”
唐仲礼酸涩不已,
“要不然今天这场合,她能不来闹腾闹腾?”
沈延川:“……也对。”
他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沁阳郡主脾气上来,是不管天不管地的,她才不会在乎今天来的到底是南胡使团还是瓦真使团,她只会横着来横着走。
这么一想,沈延川心里还略略感到几分欣慰。
“看来今日倒是能得几分清净,这事儿……也能尽快解决。”
这事儿,当然就是指拓跋予的事儿。
司寇极没想到燕南王会是这个反应,一时竟卡在了那里。
燕南王却是来了兴致。
“陛下先前已经封赏过阿风,但微臣以为,如此功劳,再多的奖赏都不为过!”
穆武帝似乎已经明白他的意思,笑着点了点他。
“让朕想想,燕南王突然这么说,该不会……是想和冯璋抢人吧?”
虽然冯璋也听命于燕南王,但直接和间接的调动关系还是不一样的。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燕南王有多想把叶雲风带在身边了。
燕南王哈哈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陛下,不过,当初这小子毕竟是跟着冯璋去戍边的,走到哪儿,冯璋也算他的伯乐,我虽也想要他,也不能强抢不是?”
说到这,他忽然回头,看了眼拓跋予。
拓跋予瞬间浑身汗毛倒竖!
在隆城的时候,他可没少折磨燕南王,两人之间算是死仇!
若燕南王蓄意报复,针对于他,那他……
燕南王心中冷哼,对拓跋予又添几分不屑。
他上前一步,拱手肃声道:
“但边关纷乱常生,微臣以为,还是应当增强边防力量,尽可能拔擢有潜力的将士,以筑建起更坚固的防线,护边关百姓!否则,如此次流寇作乱之事,怕是要屡禁不止!”
司寇极顿时急了。
这不是摆明了要增防?
若他们继续遣派更多驻军列于边境,那——南胡又该如何!?
有敌虎视眈眈,他们以后岂不是要日夜枕戈待旦!永无宁日!
“这、这不——燕南王,重了罢!我们没有——”
“重?”
燕南王冷笑,
“两国临界,发生这样的事儿,我们如此也是理所应当。此次是五千,万一下次有人纠集更多流氓贼寇,一万,两万,甚至更多……犯我边境,扰我百姓,届时,又当如何!?”
司寇极无以对。
此时他才意识到,这次的谈判,比他预想的还要麻烦!
燕南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这一次,赔礼他们要收下,这兵力——他们也增定了!
司寇极不敢想象要是带着这个消息回去,国君和众多朝臣会是何等惊怒。
他喉咙发干,硬着头皮劝道,“燕南王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但事关重大,还望、还望陛下深思!”
穆武帝不不语,似是在沉思。
司寇极越发担忧起来。
“诸位的担忧,我们也都能够理解,但增防兵力,实在、实在……国君除流寇之心十分坚决,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