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棠手起刀落。
那团血雾“嘭”地一声爆开,很快没了动静。
小五火速上前,递上一方干净的雪帕。
叶初棠擦了擦手。
“好了。”她道。
房间里陷入奇异的寂静。
沁阳郡主不可思议地看向叶初棠,指着那一团血迹,“这、这……”
“软骨蛊。”燕南王语气肯定地出声,再次看向叶初棠的时候神色复杂,“叶二小姐的确医术卓绝。”
方才那蛊虫被逼出来的时候,他就骤然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
先前那种总被什么什么东西压着胸口的虚弱窒息感,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叶初棠彻底帮他解决了体内蛊毒的麻烦!
听他这么说,沁阳郡主顿时喜出望外,“真的?真的?”
那这岂不是说明,她再也不用担心父王的身体了!?
叶初棠抿唇轻笑,“说来,还是因为拓跋予对您多有忌惮,不敢真的下死手,只种了这个容易解决的小东西。若是换个厉害的,我也束手无策。”
沁阳郡主欢喜不已,一把上前抓住叶初棠的手,“太好了!初棠!多谢你!多谢你!”
她一开始也没敢抱希望,只是想着这偌大的京城,若是连叶初棠都没办法的话,那她也不知道该去跟谁求助了。
结果叶初棠真的办成了!
这可算是解决了她心头最大的一个隐患!
叶初棠被她晃得眼晕,但看她这么高兴,唇角也扬起一抹弧度。
“还有药。”
叶初棠抬了抬下颌,出声提醒,
“阿,把那瓶创伤药拿给燕南王。”
叶璟依照做,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
叶初棠解释道,“刚才迫不得已,用这种法子是最快的,还望见谅。至于刀口,用这药每日敷用,三日便能大好。”
燕南王自然不会计较,这点伤疤对他而根本不值一提。
但叶初棠的好意,他还是心领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随后,燕南王顺手给自己上了药,又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布条包扎好。
伤口止血,除了那包裹掌心的布条有些显眼,其他的已经完全看不出什么问题。
燕南王打量着自己的手掌,心头思绪纷涌。
他忍不住再次看向叶初棠,就看她已经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妥当。
短短片刻,叶初棠行云流水,甚至连几个弟弟妹妹也都配合默契,仿佛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叶初棠无意间抬眸,望见他这般神色,隐约猜到他心中所想,笑道,“从前开医馆的时候,他们几个都会帮忙打打下手,习惯了的。”
燕南王回神,缓缓点了点头。
直到此时,他才发觉,他对叶初棠还是不够了解。
她的身上似乎藏了太多的秘密,像是一本永远也翻不完的书。
也难怪她带出来的这几个,各有各的好。
有这样一个人,如同标杆一般立在哪里,便永远不会失去方向。
“叶二姑娘屡次出手相救,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
这下又欠了她一个大人情。
叶初棠偏头一笑,语调轻快从容。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您位高权重,西南不能没有您。何况,沁阳郡主是我至交好友,做这些事儿本也不算什么。”
沁阳郡主在一旁,又是高兴又是骄傲,若是有尾巴的话,此时怕是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那是!我看中的人,自然是天下最最好的!父王,您这次可是沾了我的光!”
她说着,又兴奋地看向叶初棠,
“初棠,你真的好厉害!我看你刚才动作那么利索,一点迟疑都没有,一下就把那蛊虫弄死了!太牛了……我觉得,就算换个更厉害的蛊毒,你也能全都解决了!”
“那也不至于。”叶初棠挑眉,“拓跋予不过学了一点皮毛,技艺不精,我才能应付。若是换成水行秋……便是我也没有这个把握了。”
听到这个名字,沁阳郡主迅速冷静了下来,柳眉微微蹙起。
“说起这个人……倒的确是个麻烦。”
她和叶初棠四目相对,认真道,“他这次也会来京城,据说就是为了拓跋予,但……初棠,你觉得,他会和范承卓中蛊毒的事儿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