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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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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意,又怎么会难过呢?

东幽临深阁。

鼎中燃着香,袅袅烟雾从精致的镂空雕纹中逸出来,被切割成不成形状的薄雾,丝丝缕缕朝着四面八方弥散而去。

司珏身姿挺拔,坐在桌边,眼睛黑沉沉地,盯着香雾不知道在想什么。

桌上摊着一枚玉简,密密麻麻的字眼浮跃其上,尾端却少了落款。

侍立在一旁的家仆等了许久,忍不住出声提醒:“少主,家主说了,该动笔了。”

司珏手指搭在玉简边缘,指腹上染着血。

血珠顺着伤口涌出,悄然地随着重力向下凝集。

就在它即将承受不住重量坠落下来之前,司珏手腕微动,反手将血珠抹在左手手背上。

他抬起眼,声音冷淡:“她现在在哪?”

她?

家仆愣了下,没想到司珏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不过自从潇湘剑宗那位提前到达东幽,直接住进了司珏的临深阁,司珏便在她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家仆只迟疑了片刻,便将纪宛晴的动向和盘托出:“此刻应当是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我问的不是纪宛晴。”

司珏不悦地打断,似是有点头痛,未受伤的指尖按了按太阳穴,停顿片刻才缓缓道。

“……是寒烟。”

家仆彻底惊了。

虽然少主同寒烟仙子的确早有婚约,但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桩婚事早已名存实亡。

寒烟仙子苏醒之后,少主就连一个字都没有问过她。

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问起她?

虽然意外,但少主开口他没有质疑的权利。

家仆迟疑片刻,道:“寒烟仙子同兆宜府来客被安排在一处,并没有什么动向,至今未出。”

“哪。”

“南和阁。”

司珏应了声,依旧盯着香鼎上的莲纹,指尖不自觉捻起。

这是他心情烦躁或者思索时的习惯动作。

他似乎是出了神,甚至没有在意指腹的伤口。

还未愈合的伤处被反复揉挤,愈发多的血珠滚出来,落在袖摆上。

司珏倏地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家仆睁大眼睛:“少主,您去哪?”

司珏连眼神都没分给他,更没回应,拉开房门便踏了出去。

五百年没见了,温寒烟的五官身形在他心底都快要模糊。

然后被另一个人的脸彻彻底底地覆盖住。

时间过去太久了,任何锋锐的东西都会被岁月磨平棱角。

他等过,怨过,但太浓烈的情绪在太短的时间内用尽,现在什么都不剩下。

司珏不想争了。

他原本已经认了命,可那个他下定决心要忘记的人,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回到他的视野里,打破他默认的平静,让他心烦意乱。

他突然觉得不甘心。

既然是她主动闯进他的世界里的。

他为什么要放过她?

东幽(四)

茶盅见了底,残存的温度瞬间被空气掠夺一空。

温寒烟刚将茶杯放下,便听不远处内间传来一阵脚步声。

“家主有请,请叶家主随我来。”

内间装潢奢华,虽然不比兆宜府那样穷奢极侈、金碧辉煌,却也极其讲究。

室内一湾清渠环绕正中的雅席,水面之上垂下几条槐树细枝,水面上漂浮着托盘中盛着点心茶水,香鼎之中烟雾迷蒙。

温寒烟不着痕迹打量一圈,跟着家仆走过一座小拱桥,在雅席之中入座。

“请您稍待,家主随后就来。”

家仆斟了两杯茶,安静退了下去。

桌上摆着几卷玉简,温寒烟垂眼一扫,看出是类似大事纪年一类的记载。

不知是不是巧合,正摊开在最上方的玉简明晃晃写着“潇湘剑宗”“云风”等字样。

云风?

温寒烟眼皮一跳,正欲多看几眼,身侧掀起一阵气流。

一只手端起空位上的茶杯,慢条斯理喝了一口:“叶家主也对这些枯燥的陈年往事感兴趣?”

温寒烟抬眸看去,便对上了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来人身着浅金色宽袖长袍,衣衫款式繁复,莲纹在日光掩映下反射着温润的色泽。

他相貌不算过分英俊,五官组合起来却令人赏心悦目。

整个人攻击性并不强,却莫名带着几分久居高位染上的气度,没什么温度的笑意下深掩着不远不近的疏离。

毕竟与东幽少主缔下过婚约,温寒烟曾与东幽家主有过一面之缘。

五百年岁月呼啸而过,却似乎在这人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司鹤引微笑坐在了温寒烟对面,指尖微微一动,状似无意收了玉简。

“上次见面时,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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